王珩小心将江月留下的玉坠收起来:“娘教训的是。”
向他大伯证明他的能力,又或者说,向王氏的族人,证明他的能力,他手上得用的人就不拘在金陵之中了。
看着王珩打起精神的模样,二奶奶走过来为王珩展了展皱起的衣角:“一眨眼,珩哥都是大人了。”
“娘把月娘交给你了。”
二奶奶又恢复成往日的凌厉模样:“我可等着月娘来给我敬茶呢。”
王珩勉强笑了笑。
王府里的人,都是分开各自拜佛去的。
等到回了府,老太太才瞧见江月不见了,她只把二奶奶喊过去问了问话,又把二老爷喊了过去,之后就再也没提过江月。
赵溪越发现江月终于从王府中离开了,笑盈盈地把青蝉唤了来:“你可会做什么补身体的汤?去做一些。”
“听说最近表哥读书很是用功,饭也吃得少,我担心他身体。”
青蝉看着赵溪越一副还没和王珩怎么样,就一副当家主母的模样,觉得碍眼的不得了。
她低头,遮住脸上不耐烦的神情,应下了差事。
出去后,却没有去小厨房。
而是去熙春院,找了云裳。
江月虽然走了,但是王珩却吩咐了,熙春院谁也不准动,就连院里的丫鬟们也都不用往别处调,只守着院子就好。
说是要等表小姐回来。
可是表小姐走得如此不声不响,连一丝消息都没有,下人们都猜测表小姐不会回来了。
云裳不爱嚼舌根子,觉得现在的日子清闲,也很自在。
至于青蝉那时的鼓励,她早就抛在脑后了。
她就是这样的性子,不然早就成了哪房里的贴身丫鬟了。
青蝉来找她的时候,云裳险些绊了一跤,青蝉一家人不是送到庄子上去了么?她还特意找她爹去庄子上看了。
青蝉看见云裳来了,顿时笑着挥手:“云裳!”
自打她因为不知道天高地厚在大管事那里挨了几板子,又被赶到庄子上去后,她就脱胎换骨了一般,把那些属于现代人的孤高和自傲全收了起来。
面对眼前这个一片真心对她的云裳,青蝉存着利用的心,也装出一副亲热模样。
云裳担忧地问:“你怎么回府了?要是让大管事知道可怎么办?”
青蝉眼里闪过一丝不耐,她最烦这些事了,云裳胆子也太小了,不过她还是解释了两句:“是大奶奶院子里的赵姑娘,她听说我做饭好吃又新奇,特意禀了大奶奶,去庄子里把我带了回来。”
云裳诺诺:“可是...”
青蝉打断了云裳:“别可是了,好云裳,你见天儿在这院子里,见不到主子,存不到体己钱,往后嫁了人可怎么办?”
云裳有些茫然,不知道青蝉为什么话题转换地如此之快。
青蝉把她往僻静的地方一拉,左右看了看,低声说:“好妹妹,我送你一份前程要不要?”
云裳讷讷道:“什么前程啊?”
青蝉细细说道:“你知道我是给赵姑娘做吃的吧?她刚刚要我去给三少爷炖汤喝。”
云裳不解:“许是赵姑娘担心三少爷身体吧。”
看着不开窍的云裳,青蝉低吼道:“才不是!赵姑娘想嫁给三少爷!”
云裳一下子想到了对院子里的丫鬟很好的江月了。
江月从不打骂丫鬟,她吃得少,很多点心糕子都没碰就分给了下人,就连自己有一次缝坏了表小姐一件儿贵重的衣服,她都一点儿不生气,只是揶揄她两句而已。
云裳顿时急了:“那表小姐怎么办呢?”
看这样云裳为江月着急的模样,青蝉心底不舒服极了。
什么表小姐怎么办?
王珩和江月可没未来了。
青蝉撇了撇嘴:“你知道江小姐是怎么走的吗?”
云裳:“怎么?”
青蝉压低了声音:“你怕是不知道,江小姐是被国公府的夫人在东岳庙里被带走了,你说怎么就那么巧,国公府的夫人就知道王家二十八那天要去钟山的东岳庙呢?”
云裳听着没前因后果的话,又听见了国公府,吓得瞪大了眼睛,也不敢问,就只听着青蝉说。
“我和你说,老太太刚说要带大家去东岳庙的第二天夜里,半夜我起夜,听见赵姑娘和春来说什么,把这封信交给爹,揭穿江月的身世什么的话。”
“不然国公府里的人哪里能知道江小姐的身世,找到了常州去,求证了又来找到了金陵来,把人带走了呢?”
云裳虽然人老实,但也不算笨。
王府算是难得持正的大户,可也有些阴私。
从青蝉的只言片语中,云裳推测出一个让她晕眩的密辛来。
云裳有些后悔,早知道青蝉说这些,她就算是再不和青蝉往来了,也不会和她出来啊!
她娘从小就和她说,知道了太多的下人死得早。
尤其是那些知道了主人家的阴私的丫鬟小厮,全都早早的没了,不是投了井,就是被赶出府去,再不就是上了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