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玄门,宗主殿深处,一间布有强大隔绝阵法的秘殿内。
气氛凝重,檀香袅袅。宗主玄诚子端坐主位,神色肃穆。其下左右,分别坐着四位气息渊深、服饰各异的长老。这五人,便是青玄门真正的决策核心。
执法长老刑铁山,面容刚毅,不怒自威,掌管宗门刑律。
传功长老清虚子,仙风道骨,眼神睿智,负责功法传承。
丹堂首座炎阳真人,面色红润,周身隐有丹火之气缭绕。
阵阁之主妙云仙子,气质空灵,指尖有符文隐现。
而坐在最末位,看似昏昏欲睡,道袍上甚至还沾着些许油渍酒痕的,正是藏经阁看守长老——玄云真人。他仿佛与这严肃的氛围格格不入,脑袋一点一点,似乎下一刻就要鼾声大作。
“今日召集诸位,所为何事,想必大家心中已有猜测。”玄诚子缓缓开口,声音在秘殿中回荡,“北域落星原风波虽暂告一段落,但其后续影响,以及我青玄门在此事中的处境,需得议一议。”
他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刑铁山身上:“刑长老,你先说说宗门内外近期的情况。”
刑铁山沉声应诺,声音如同金铁交鸣:“宗主,诸位长老。落星原之事后,宗门边境压力骤增。天魔宗虽未明面挑衅,但其暗探活动频率提升了三成不止,重点窥视我落星原边境哨岗及主峰区域。门内,近期亦发现数起身份不明之人的窥探,已处理三起,擒获两人,皆服毒自尽,未能问出幕后主使,但其所修功法,隐隐指向北域。”
他顿了顿,继续道:“此外,门下弟子林风,自落星原归来并晋升金丹后,其洞府周围亦出现不明窥视,虽未抓到实证,但迹象明显。已按宗主吩咐,对其加强了‘常规’关注。”
“常规关注?”炎阳真人眉头一挑,他性子较急,“此子能在落星原那般险地存活,还临阵突破,岂是寻常?他与那神秘出现的‘天枢散人’时间地点都如此巧合,难道不该细查?”
清虚子抚须沉吟道:“炎阳师弟稍安。此子根骨心性,经藏经阁核查,确属上佳。至于‘天枢散人’……此人手段通天,能串联欧阳世家与数位元婴,若真与林风有关,他一个初入金丹的小辈,如何能驱动如此力量?逻辑上说不通。或许,真是巧合。”
“巧合?”炎阳真人冷哼一声,“世间哪有那么多巧合!我丹堂苏瑶曾回报,此子与那失踪的炼丹师‘丹尘子’似乎也有过接触!这又作何解释?”
一直闭目养神的玄云真人,此时仿佛被吵醒般,含糊地嘟囔了一句:“年轻人,多点机缘,交点朋友,有什么不好……大惊小怪……”
他声音虽小,但在场皆是大修士,听得清清楚楚。炎阳真人被噎了一下,想要反驳,看了看玄云那副邋遢样子,又悻悻地闭上了嘴。这位师叔辈分极高,修为深不可测,偏偏性子惫懒,谁也拿他没办法。
玄诚子抬手,止住了可能的争论,看向一直沉默的妙云仙子:“妙云师妹,你阵阁监控地脉灵机,可有何发现?”
妙云仙子声音空灵,如同山涧清泉:“回宗主,落星原事件后,北域地脉煞气确有向周边弥漫之兆,但近期,其核心区域煞气反而有向内收敛之势,仿佛被某种力量重新约束。另外……”
她指尖在空中虚划,一道灵光构成的地图显现出来,其中几个点微微闪烁:“根据阵阁监测,近半月来,北域天魔宗势力范围内,有多处隐秘的魔气波动异常活跃,尤其是‘泣血谷’方向,魔气躁动不安,似有强者伤势反复,亦或……在准备某种大型秘术。”
泣血谷,正是南宫仇的洞府所在!
所有人的脸色都凝重了几分。
“南宫仇……”玄诚子缓缓念出这个名字,“此獠重伤未死,实乃心腹大患。据欧阳世家那边传来的隐秘消息,此獠正在疯狂搜寻疗伤魔丹,甚至不惜动用家族底蕴。”
炎阳真人眼中精光一闪:“魔丹?宗主,这可是我们的机会!若能掌握其动向,或可……”
他未尽之语,众人都明白。若能趁机除掉或者进一步重创南宫仇,对青玄门乃至整个正道联盟,都是大功一件。
刑铁山却泼了盆冷水:“谈何容易!泣血谷戒备森严,南宫仇经此一败,定然更加多疑狡诈。我们的人很难靠近。而且,据暗线回报,似乎……‘血手’厉无涯的人,也在暗中盯着泣血谷。”
厉无涯!天魔宗内与南宫仇齐名的另一魔头!
局面变得更加复杂了。
秘殿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天魔宗内部的倾轧,对他们而言既是机会,也意味着更大的变数。
良久,玄诚子看向一直如同局外人般的玄云真人,语气带着一丝难得的郑重:“玄云师叔,您老人家见识广博,对此局,有何看法?”
玄云真人仿佛刚被点名,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哈欠:“看法?嗯……树欲静而风不止,根深则不怕风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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