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脑海中的玄黄似乎也有些意外，“残碑与太初之龙的血脉……竟能抵抗朕的意志？有点意思。”
他不再多言，那股威压缓缓散去。
但楚天知道，这只是又一次的警告。
他深吸一口气，盘膝而坐，开始检查自身。斩杀七煞鬼王，并未让他伤筋动骨，但与玄黄的两次意志交锋，却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对方的层次太高，每一次接触，都像是在用凡人的血肉之躯，去撞击神只的领域。
“楚天，你怎么样？”风清雪快步走来，美眸中满是担忧。寺中的骚乱已被平息，那些幽冥教徒要么被击杀，要么被俘虏。
“无碍。”楚天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明悟，“清雪，我明白了。玄黄的目标，不只是杀我。他是在……磨砺我。”
“磨砺？”风清雪不解。
“他故意派来高手，故意暴露行踪，故意用言语压制我。”楚天缓缓站起身，眼中燃烧着前所未有的火焰，“他是在逼我，在压力下成长，在对抗中觉醒！他要把我变成一个完美的、足以承载他野心的……容器！”
“可恶！”风清雪咬牙切齿，“他竟如此算计！”
“不。”楚天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他算计的，是过去的我。现在的我，已经不同了。”
他伸出右手，掌心向上。一缕缕赤金色的龙气与一抹抹漆黑的碑文气息，在他掌心交织、融合，化作一团混沌而充满毁灭气息的能量球。
“以前，我遇到强者，只会想着如何去杀，如何去拼。”
“但从今天起，我明白了。”
“我要做的，不是去适应他的规则，去承受他的意志。”
“而是……要找到他的弱点，找到这片天地的枷锁，然后……一拳打碎它！”
这一刻，楚天的气质发生了蜕变。他依旧是那个桀骜的少年，但眉宇间，却多了一份俯瞰众生的、仿佛与生俱来的……帝王之气！
他不再仅仅是“破界者”，他开始展现出“破界”二字背后，那唯我独尊的真意！
风清雪看着眼前的楚天，美眸中异彩连连。她知道，这个男人，已经真正踏上了那条注定孤独而又伟大的道路。
“清雪，”楚天看向她，眼神前所未有的郑重，“接下来的路，会更危险。玄黄的报复，才刚刚开始。”
“我与你同行。”风清雪毫不犹豫地回答，将那枚“净世莲印”递还给他，“玉珏我留着，这个你拿着。它能帮你暂时隐藏‘长生印’的气息，至少能瞒过玄黄的部分探查。”
楚天接过莲印，入手温润。他知道，这不仅是信物，更是风清雪的决心。
他将莲印与残碑印记融合，一股更加隐晦、更加深邃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开来。从此，他便是行走于黑夜中的潜伏者，是悬于九荒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他将焚天剑收起，转身，望向中州的方向。
“玄黄，你给我记住。”
“这盘棋，从一开始，就由我来下。”
“你，准备好了吗？”
话音落下，他与风清雪化作两道流光，没有再回寺院，而是直接冲入了云海深处，消失不见。他们要去一个地方，一个能够让他们变得更强的地方。
而在他们身后，大雷音寺的云端之上，无妄大师的法身微微叹息。
“逆命者，伐天途……楚施主，愿你……不失本心。”
一场席卷九荒的风暴，因这对年轻男女的誓言，而变得更加猛烈。长生殿的阴影下，一个不屈的灵魂，正在发出震彻寰宇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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