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墨承渊笑了,笑容里满是毒辣,“楚天不是喜欢当英雄吗?不是喜欢护着那些贱民吗?我就帮他一把,让全南域的人都知道,他们的‘英雄’,身上沾着多少人的血!”他顿了顿,指尖用力,将香篆捏得更紧,“你忘了?他杀了玄黄,身上还留着玄黄的破界血脉气息——那可是长生殿最想要的东西,也是那些被玄黄害死的亡魂,最恨的东西!”
亲信终于明白过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城主,您要动‘蚀魂香’?”
“不然呢?”墨承渊挑眉,将香篆扔给亲信,“这东西我藏了十年,就是等个能用得上的机会。点燃它,让那些被玄黄害死的亡魂,都记起自己是怎么死的,记起是谁杀了玄黄——让他们知道,楚天身上流着和玄黄一样的血,他和玄黄,没什么不一样!”
蚀魂香,是墨承渊用南疆十万亡魂的气息炼化的邪物。一旦点燃,就能放大亡魂的怨念,把那些散在天地间的残魂凝成“魂煞”——这种东西无形无质,不怕物理攻击,专挑人的神魂下手,能勾起人心里最深处的恐惧和痛苦,直到把人的神魂搅碎才肯罢休。
亲信捧着香篆,手都在抖:“城主,这蚀魂香一旦点燃,整个南域的亡魂都会被惊动,要是……要是楚天能净化魂煞怎么办?”
“净化?”墨承渊嗤笑一声,走到栏杆边,再次望向山巅的方向,“他能净化一时,能净化一世吗?我要让那些魂煞缠上他,让所有人都看到,他楚天就是个灾星——长生殿要他死,太玄门要他死,现在,连南域的亡魂也要他死,你说,到时候还有谁会信他?”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却带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笃定:“去办吧,把蚀魂香点在城主府的祭坛上,再让人把消息散出去,就说……楚天为了修炼,用南域亡魂炼功。我要亲眼看着,这位南域的新神,是怎么被亿万怨魂吞掉,神魂俱灭的!”
亲信不敢再劝,捧着香篆匆匆下楼。望楼上只剩下墨承渊一个人,他靠着栏杆,从袖袋里摸出一块黑色的令牌——令牌上刻着“长生殿”三个字,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他用指尖轻轻敲着令牌,嘴角勾起一抹隐秘的笑:“长生殿的大人,您要的‘礼物’,很快就能送到了。”
……
山巅上,楚天还在安抚那些残魂。
他的意识海里,此刻像开了片星海。无数点微弱的光团飘在里面,每个光团都是一道残魂,有的在哭,有的在沉默,有的还在重复着死前的动作。楚天的神魂化作一道柔和的光,在这些光团之间穿梭,每碰到一个,就用净化之力轻轻裹住,抹去光团上的黑色怨念。
有个穿着青色衣裙的姑娘,光团里还留着被法器刺穿胸口的痕迹,她一直蜷缩着,嘴里念叨着“爹,娘,我怕”。楚天停在她面前,用神魂轻轻碰了碰她的光团:“别怕,没人能再伤害你了。”
姑娘的光团颤了颤,慢慢展开,露出一张满是泪痕的脸。她看着楚天,眼里的恐惧渐渐淡了,最后化作一道柔和的光,顺着净化之力飘向远方——那是去轮回的方向。
楚天看着她消失的方向,轻轻舒了口气。这样的场景,在他的意识海里重复了无数次,每送走一道残魂,他就觉得肩上的担子轻了一分,可心里的疼,却多了一分。这些人本该好好活着,却因为长生殿和太玄门的贪婪,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就在他准备继续安抚下一道残魂时,山脚下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是叶孤舟和阿蛮。
他们俩是楚天安排在山脚下的接应,负责盯着周围的动静。此刻,叶孤舟脸色惨白,手里的剑握得死紧,剑身在阳光下微微颤抖;阿蛮更惨,他修炼的是纯粹的肉身,五感比常人敏锐数倍,此刻正捂着脑袋,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像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大哥!快醒醒!有危险!”
叶孤舟的声音带着哭腔,他一边跑,一边往身后看,像是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他。阿蛮跟在他后面,脚步踉跄,眼前不断闪过父母惨死的画面——爹胸口插着太玄门的制式剑,鲜血顺着剑刃往下滴,娘抱着他躲在柴房里,血从门缝渗进来,染红了他的衣角。这些画面不是幻觉,是有人在用邪术,勾起他心里最深处的痛苦。
“是……是魂煞!”叶孤舟跑到山巅,看到盘膝而坐的楚天,终于忍不住大喊,“墨承渊那个杂碎,点燃了蚀魂香,引来了无数魂煞!它们专挑神魂下手,阿蛮已经快撑不住了!”
楚天猛地睁开眼。
他刚睁开眼,就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像潮水般从山脚下涌上来。不是灵力,也不是剑气,是纯粹的怨念——比他刚才安抚的那些残魂,要浓烈百倍、千倍!这些怨念里带着疯狂的恨意,像是无数只无形的手,抓着他的神魂,想把他拖进黑暗里。
“桀桀桀……楚天,你净化得了生者的怨念,可净化得了自己种下的杀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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