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天大人?”墨清韵看着眼前的人,突然就哭出了声,“我爹他……他真的要炼邪器,用百姓的命……你快去救他们!”
城防军里有个年轻的士卒,大概是刚入伍没多久,看着楚天的眼神满是恐惧,却还是硬着头皮举刀冲上来:“你……你别过来!我们城主大人马上就来了,他有长生殿的邪器,能杀了你!”
楚天没动。直到那士卒的刀快碰到他胸口时,他才抬手,指尖泛着青金色的光,轻轻碰了碰刀背。那把精铁打造的刀,瞬间碎成了铁屑,散在地上。士卒吓得腿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浑身都在抖。
其他城防军见状,哪里还敢动手?有的扔下刀就想跑,可刚迈出一步,就被楚天释放的灵力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你爹在哪?”楚天转向墨清韵,声音比刚才缓和了些。他能感觉到,这姑娘心里没有半分恶意,只有对百姓的担忧和对父亲的失望。
墨清韵抹了把眼泪,指了指城西的方向:“在普济寺废墟下面!那里有个地下祭坛,我昨天偷听到爹和周队长说话,说要在今夜子时,用祭坛里的‘噬魂鼎’,把全城百姓的魂魄都吸进去,炼成能对付您的邪器!”
普济寺。楚天心里一动。上一章他净化魂煞时,就觉得那片废墟的怨念比别处重——那里曾是听涛城的香火地,十年前一场大火烧了寺庙,几百个上香的百姓没跑出来,怨气一直积在地下。墨承渊选在那里设坛,就是想借那些旧怨,让噬魂鼎的威力更强。
“你先离开这里。”楚天从怀里摸出个平安符,塞到墨清韵手里——那是之前无妄大师给他的,能挡三次邪术攻击,“往城南走,那里有我安排的人,他们会护你安全。”
墨清韵接过平安符,却没动。她从袖袋里摸出个沉甸甸的钱袋,塞到楚天手里,钱袋上还绣着她的名字:“这是我攒的私房钱,里面有几颗清心丹,能安神。您去救百姓,一定要小心……我爹他,他已经不是以前的爹了。”
楚天捏着钱袋,能感觉到里面丹药的温意。他点了点头,看着墨清韵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才转身,朝着城西飞去。
普济寺的废墟比他想象的更荒凉。断墙残垣上爬满了枯藤,月光照在焦黑的木梁上,像一道道狰狞的伤疤。地面上有个用鲜血画的巨大法阵,法阵的线条里嵌着人骨,每一根骨头都泛着黑紫色的光,显然是被怨念浸了多年。
楚天落在法阵中央,能听到地下传来的呜咽声,像无数人在哭。他抬手,掌心的青金色光芒往下探,地面瞬间裂开一道口子,露出下面的地下祭坛。
祭坛比他想象的更恐怖。
整个祭坛是用百颗婴孩头骨拼的,每颗头骨的眼眶里都燃着绿色的鬼火,祭坛中央放着个漆黑的鼎,鼎身上刻满了扭曲的符文,符文里还渗着新鲜的血。墨承渊就站在鼎旁边,穿着件绣着金色骷髅的黑袍,手里拿着根用人骨做的法杖,正对着鼎念着邪咒。
鼎的周围,围着几百个百姓。他们眼神空洞,面无表情,像提线木偶似的站着,脖子上都缠着根黑色的线,线的另一头,连在墨承渊的法杖上。偶尔有个百姓想挣扎,线就会勒紧他们的脖子,让他们发出痛苦的呜咽,却喊不出声。
“楚天!你果然来了!”墨承渊听到动静,转过头,脸上满是癫狂的笑容,“我还以为你要等子时才来,没想到你这么急着送死!”
楚天看着那些百姓,心里像被针扎着疼。有个老妇人,他认得——上一章他在山巅安抚残魂时,见过她的残魂碎片,她是为了保护孙子,被太玄门的修士杀了的。可现在,她却被墨承渊用邪术从轮回里拉回来,成了没有神智的傀儡。
“你把他们从轮回里拉回来,就是为了炼鼎?”楚天的声音冷得像冰。
“不然呢?”墨承渊举起法杖,鼎里的血开始沸腾,“这些人活着的时候就是贱命,死了能为我炼出噬魂鼎,帮我入长生殿,是他们的福气!你以为你净化了魂煞就了不起?你以为你能护着南域?今天,我就要用这些人的魂,吞掉你的神魂,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力量!”
他说着,猛地挥动法杖,百姓脖子上的黑线瞬间绷紧,他们的魂魄开始往外飘,像一缕缕黑烟,往噬魂鼎里钻。老妇人的魂魄飘到鼎边时,突然挣扎了一下,眼眶里流出两行血泪——她大概是想起了自己的孙子。
“住手!”
楚天再也忍不住,掌心的青金色光芒瞬间爆发,化作一道洪流,冲向那些百姓。光芒碰到他们的瞬间,脖子上的黑线就断了,飘出去的魂魄也被拉了回来,重新回到身体里。百姓们空洞的眼神渐渐有了神采,开始有人揉着脖子,疑惑地看着周围。
“不!不可能!”墨承渊看着自己的邪术被破,疯了似的挥动法杖,“这是长生殿大人传给我的邪术,怎么会被你破了?你不过是个靠着破界血脉的怪物,你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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