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爬了出去,然后伸手拉花梦瑶。花梦瑶刚爬出来,还没站稳,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破空声——是法宝的气息!
楚天猛地把花梦瑶拉到自己身后,抬头一看,只见七八道身影站在井口四周,个个都穿着太玄门的长老服饰,手里的法宝泛着寒光。为首的正是赵烈,他的黑色道袍上沾着点血,显然是刚才追过来时,杀了挡路的弟子。
“跑啊,怎么不跑了?”赵烈冷笑一声,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楚天和花梦瑶,“擅闯禁地,毁我引魂丹,伤我长老,你以为你们能跑得出太玄山脉?”
其他长老也围了上来,法宝的光芒越来越亮,有的剑身上缠着黑色的气,挥一下就有阴风刮过;有的鼎里冒着黑烟,里面隐约能听见鬼哭的声音。那些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囚笼,把楚天和花梦瑶困在中间,连月光都被挡住了。
花梦瑶看着那些法宝,脸色变得惨白。她知道,这些长老都是太玄门的中坚力量,修为最低的也是金丹后期,楚天就算有破界血脉,也不可能同时打过这么多人。她轻轻拉了拉楚天的衣角,声音很轻:“楚天,你走吧,别管我了。我是太玄门的圣女,这事……该我来承担。”
楚天却没动,只是回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说过,有我在,没人能伤到你。”他把花梦瑶往身后推了推,自己往前走了一步,胸口的残碑印记突然开始发烫,像揣了块烧红的烙铁,顺着血脉往四肢百骸窜,皮肤下的血管都鼓了起来,泛着黑色的光,像有无数条小蛇在爬。
“你们想杀我,得先问问我胸口的残碑,答应不答应。”楚天的声音变了,比平时低沉了许多,还带着点古老的回响,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他的眼睛慢慢变成了金色,瞳孔里映着长老们的法宝光,却没有丝毫畏惧。
赵烈脸色一变:“破界血脉?你竟敢强行激发血脉本源!不怕爆体而亡吗?”他知道,破界血脉的力量虽然强,但强行激发本源,对修士的伤害极大,稍有不慎就会神魂俱灭。
楚天没理他,只是闭上了眼睛。他能感觉到,残碑的力量在体内沸腾,像一锅烧开的水,每一次翻滚,都有一股强横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出去。他想起父母临死前的样子,父亲把残碑按在他胸口,说“楚家的人,要守着九荒”;母亲抱着他,说“天儿,要活下去,要为我们报仇”。这些画面像针,扎在他的神魂上,让他的力量越来越强。
“啊——!”楚天猛地睁开眼睛,一声长啸,震得周围的树木都在晃,树叶簌簌地掉下来。他身后的残碑虚影缓缓浮现,比之前大了好几倍,虚影上刻着的古纹开始发光,那些纹路像活过来一样,顺着虚影的边缘往下流,落在地上,把石子都烧成了灰。
“破界——归真!”楚天双手结印,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残碑虚影猛地向前一撞!
不是撞向长老们,而是撞向了虚空!
“咔嚓!”
一声清脆的响声,像琉璃碎了。以楚天为中心,方圆百丈内的空间开始扭曲,然后一点点裂开,黑色的裂缝里,翻滚着乱流,偶尔有光点闪过,像碎掉的星星。那些长老们布下的囚笼,在空间裂缝的力量面前,像纸糊的一样,瞬间碎成了光屑。
赵烈和长老们都惊呆了,站在原地,不敢动。他们没想到,楚天竟然能强行撕裂空间——这可是元婴后期修士才能做到的事,楚天明明只有金丹中期的修为!
“这……这不可能!”赵烈失声喊道,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楚天没管他们的震惊,一把拉过花梦瑶,纵身跃向空间裂缝。裂缝里的乱流刮在身上,像刀子一样疼,花梦瑶紧紧闭着眼睛,把头埋在楚天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突然觉得很安心——这个认识才几天的人,竟然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护着她这个“敌人”。
在他们跃入裂缝的前一刻,楚天回头看了眼赵烈,嘴角还沾着血,笑容却比月光还冷:“告诉你们门主,楚家的债,九荒的债,我会一笔一笔讨回来。下次见面,我手里的剑,可就不会再留情了。”
话音落下,他们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裂缝里。
空间裂缝缓缓合上,只留下赵烈和长老们站在原地,脸色苍白,像见了鬼一样。刚才那股来自残碑的气息,还在空气中弥漫着,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
楚天再次睁开眼睛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檀香。
他躺在一片柔软的草坪上,草叶上的晨露沾在脸上,凉丝丝的。远处传来钟声,慢悠悠的,撞在耳朵里,把刚才的厮杀声都压下去了。他动了动手指,发现自己的手正攥着花梦瑶的手,她的手已经不那么冰了,只是还在微微颤抖。
他坐起身,看见花梦瑶躺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呼吸平稳,脸色也比之前好了些。她胸口的轮回镜碎片已经掉了出来,落在草地上,光芒黯淡,像一块普通的碎玻璃。楚天松了口气,刚想伸手去摸她的脉搏,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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