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的青石板被雨水泡得发黑,空气里弥漫着汗水与泥土的腥气。
楚天,或者说“楚渊”,刚刚挡下三名太玄门弟子的围攻。他用的不是焚天剑,而是一柄普通的精钢长剑,剑法朴实无华,却精准地封死了三人的攻势。
“楚师兄好手段!”为首的弟子抹了把额头的汗,眼中却藏着阴鸷,“听说你刚入内门,这身手……莫不是藏了什么上古传承?”
楚天收剑入鞘,神色淡漠:“侥幸而已。”
他知道,这些人不会善罢甘休。自从他以“楚渊”这个无名小卒的身份混入太玄门,表面上低调修行,暗地里却在搜寻“摘星术”的证据。他越是不动声色,越能引蛇出洞。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目光从演武场边缘的阁楼上投下。
花梦瑶站在那里,白衣胜雪,神情冷漠,仿佛在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闹剧。但楚天捕捉到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
就在那三名弟子准备再次上前时,一道剑光从天而降,精准地挑飞了他们手中的兵器!
“太玄门内,禁止私斗。”
花梦瑶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三名弟子悻悻地退下,临走前,怨毒的目光在楚天身上扫了数次。
阁楼台阶上,花梦瑶缓缓走下。她没有看那几个弟子,径直走到楚天面前。
“你,很强。”她开门见山,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穿透楚天的伪装。
楚天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花师姐过奖了。”
“楚渊,”她忽然开口,叫了他的假名,“你从南域来,为何对太玄门的功法如此好奇?”
来了。楚天知道,这关躲不过。他早已准备好一套说辞。
“花师姐说笑了。”楚天苦笑一声,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我只是……对生死之事,看得太重。听说太玄门有长生之法,这才想来碰碰运气。可来了才发现,这里的功法霸道无比,我资质愚钝,恐怕是来错了地方。”
他将自己塑造成一个走投无路的散修,为了长生不择手段的可怜虫。
花梦瑶静静地听着,银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她盯着楚天,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是吗?”她轻声说,“那你可知,我修炼的《轮回镜诀》,才是真正的霸道?”
楚天心中一动。来了,终于要切入正题了。
“略有耳闻。”他故作谨慎,“听闻此功法能逆转时空,窥见前世今生,但修炼者极易走火入魔,遭心魔反噬。”
“你知道得不少。”花梦瑶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疲惫,“你说的没错,我……正在被反噬。”
她抬起手,掌心向上。一缕缕黑色的魔气,如同活物般从她体内钻出,在她手背上盘旋、嘶吼!那魔气充满了怨恨与痛苦,仿佛有无数冤魂在她的神魂深处哀嚎。
楚天的瞳孔骤然收缩。他强忍着出手相助的冲动,维持着“楚渊”的惊骇表情。
“这……这是……”
“是业火,也是心魔。”花梦瑶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每晚都梦见自己被无数双手拖入深渊,他们在喊我的名字,说我是叛徒,是罪人。我分不清,哪个是梦,哪个是真。”
她看着楚天,眼中竟流露出一丝求助的意味。
楚天知道,这是他的机会。
“花师姐,”他沉声道,“我虽无根治之法,但或许……能帮你暂时压制。我曾偶得一篇古经,记载了以自身神魂之力,为他人疏导魔气的法门。只是此法凶险,稍有不慎,便会引火烧身。”
这是一个谎言,也是一次豪赌。
花梦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在判断他话语的真伪。良久,她点了点头:“好。我信你一次。”
……
深夜,太玄门一处僻静的炼丹房。
楚天盘膝而坐,花梦瑶则在他对面闭目调息。一缕缕精纯的木属性灵气,从楚天体内渡出,化作柔和的光带,小心翼翼地包裹住花梦瑶手背上的魔气。
这是一个极其耗费心神的过程。楚天必须将自己的灵力控制到极致,既要安抚魔气,又不能惊扰到花梦瑶的神魂。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些魔气中蕴含的痛苦与绝望。那不仅仅是功法反噬那么简单,更像是一种传承下来的诅咒。
“啊——!”
花梦瑶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她的意识开始模糊,那些心魔的幻象变得更加清晰。
“楚渊……你到底是谁?”她在意识深处发问,“为什么……我感觉你很熟悉?好像……我们曾经认识。”
楚天渡气的动作一滞。
来了,最关键的时刻。
他知道,月天姬的月华镜已经唤醒了她一部分记忆,现在,是彻底引爆的时候。
他没有回答,而是加大了灵力的输出,强行将一股精纯的净化之力注入她的神魂!
“嗡——!”
花梦瑶的神魂剧烈震颤!
一段被尘封的记忆,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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