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周山巅,风雪如刀。
楚天握着长生印,指尖能感受到它微弱的搏动,像一颗被囚禁的心脏。玄黄消失了,带着他未尽的阴谋和那句阴魂不散的预言。山顶的幽冥熔炉阵已成废墟,但空气中残留的幽冥之力,依旧在风雪中盘旋,如同无数冤魂的低语。
风清雪走到楚天身边,她肩头的伤口已被简单的冰晶封住,脸色有些苍白:“他还会回来。”
“他会的,”楚天的目光投向远方,风雪模糊了他的视线,却让他的心异常清明,“但他不会再有下一次机会。”
月天姬站在祭坛的边缘,月华镜映照着山巅的每一寸废墟:“长生印虽在,但它的力量被玄黄的阵法污染了。若不净化,它非但不能救花梦瑶,反而会成为催命的毒药。”
楚天低头,看着掌心中的长生印。原本温润的玉质,此刻蒙上了一层灰败的暗色,仿佛生机被抽干的枯叶。他知道月天姬说得对,玄黄的布局,从来都是环环相扣的毒计。
“雪魄莲,”楚天的声音在风雪中显得格外坚定,“它能净化长生印,也能救醒花梦瑶。”
“雪魄莲在不周山的绝顶,”月天姬收起月华镜,神色凝重,“但那里是幽冥教的禁地,守卫森严。”
“我不怕。”楚天将长生印收好,转身望向风雪更深处,“我只怕去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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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周山的绝顶,并非一个具体的地点,而是一片被风雪永久封存的秘境。传说中,那里是月神流下第一滴眼泪的地方,雪魄莲便生长在那滴眼泪的结晶之中。
通往秘境的路,是一条被遗忘的古道。古道两侧,矗立着无数石像。它们形态各异,有人,有兽,有神,有魔。它们的面容被风霜侵蚀得模糊不清,但空洞的眼眶却仿佛在注视着每一个踏上古道的生灵。
“这些都是……朝圣者?”风清雪看着一尊半跪在地,双手合十的石像,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忍。
“不,”月天姬抚摸着一尊石像上残破的盔甲,“他们是守护者。在远古时代,他们用自己的血肉之躯,阻挡了想要盗取雪魄莲的邪魔。他们的灵魂与山石融为一体,成为了永恒的守望。”
楚天没有说话,他的目光扫过每一尊石像。他能感觉到,这些石像中蕴含着强大的意志。它们不是死物,而是一支沉睡的军队。
突然,走在最前方的楚天停下了脚步。
古道的尽头,一扇巨大的石门横亘在风雪中。石门上,雕刻着一幅巨大的壁画。壁画中央,是一朵盛开的莲花,花瓣晶莹剔透,仿佛由最纯净的冰雪雕琢而成。莲花的周围,环绕着无数星辰,星辰的光芒汇聚成一条河流,流向莲花的根部。
“雪魄莲!”风清雪低呼。
“不,”月天姬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这是……葬星图!”
她手中的月华镜剧烈震动,镜面中映照出壁画的另一面。在月华镜的光芒下,壁画上的星辰河流不再是光芒,而是一条由无数骸骨组成的锁链。那些星辰,是骸骨的眼眶,那条河流,是骸骨的脊椎!
“传说中,初代月神为了封印一尊堕落的星神,用自己的神格化为雪魄莲,镇压在星神骸骨之上。”月天姬的声音低沉,“这扇门后,不是秘境,是坟墓!”
楚天的目光落在石门中央。那里有一个手掌形状的凹槽,与长生印的形状完美契合。
“玄黄知道,”楚天的声音冰冷,“他知道雪魄莲的真相,他知道这里的一切。他不是在逼我救花梦瑶,他是在逼我打开这座坟墓。”
“那我们……”风清雪的话没有说完,但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楚天没有回答,他缓缓抬起手,将长生印按在了凹槽中。
长生印与凹槽契合的瞬间,整个石门开始震动。壁画上的葬星图活了过来,星辰河流开始流动,骸骨锁链发出哗啦啦的声响。一股强大的吸力从石门中传来,仿佛要将他们的灵魂都吸进去。
“退后!”楚天大喝一声,焚天剑出鞘,赤色的剑光斩向石门。
然而,剑光在触及石门的瞬间,便被葬星图吸收。非但如此,剑光中的力量,反而助长了葬星图的威势。星辰河流的流动速度更快了,骸骨锁链的哗啦声也更加刺耳。
“没用的!”月天姬喊道,“这是神级的封印,凡人的力量无法撼动!”
“凡人的力量不行,”楚天的目光落在自己手中的焚天剑上,“那破界者的力量呢?”
他闭上眼睛,感受着体内破界血脉的沸腾。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他的心脏涌向四肢百骸,他的皮肤上浮现出细密的裂纹,裂纹中透出赤金色的光芒。
“以我之血,破界之力,开!”楚天睁开眼睛,赤金色的光芒从他的瞳孔中射出。他举起焚天剑,狠狠斩向石门。
这一次,剑光不再是赤色,而是赤金色。剑光中蕴含着破界之力,仿佛能撕裂天地,斩断命运。
剑光斩在石门上,葬星图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星辰河流的流动停滞了,骸骨锁链的哗啦声也停止了。石门上,出现了一道细小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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