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黄的笑容更盛:“聪明。楚天,你选吧。是救她,还是救你自己?”
楚天沉默。他看着花梦瑶空洞的眼神,想起她为救自己挡下引魂箭的瞬间,想起她轻声说“这次,换我护你”的模样。他的心,从未如此坚定。
“我选她。”楚天收起焚天剑,一步步走向祭坛。
“楚天!”风清雪想要阻止,却被月天姬拦住。
“相信他。”月天姬的声音低沉,“这是他的选择,也是他的道。”
楚天站在屏障前,伸手触摸那无形的阻隔。雪魄莲的光芒从他掌心溢出,顺着屏障蔓延。屏障微微震动,竟出现一丝裂痕。
“没用的。”玄黄冷笑,“这屏障以长生印为引,除非你放弃破界血脉,否则永远无法打破。”
“是吗?”楚天忽然笑了。他举起左手,赤金色的光芒在掌心凝聚。下一刻,他竟将手掌插入自己的胸膛!
“你做什么!”玄黄失声惊呼。
楚天面无表情,从体内抽出一缕赤金色的血脉。那是他的破界本源,是力量的根基。血脉离体的瞬间,他脸色煞白,身形摇晃,却依旧稳稳站立。
“以我之血,破界之源,破!”楚天将血脉按在屏障上。
赤金色的光芒爆发,与雪魄莲的银光融合。屏障发出刺耳的碎裂声,终于轰然倒塌。
“不可能!”玄黄怒吼,催动长生印。祭坛上的锁链骤然收紧,花梦瑶的魂魄发出无声的痛呼。
楚天没有理会玄黄,他冲上祭坛,将雪魄莲按在花梦瑶的魂魄上。莲花光芒大盛,锁链发出“滋滋”的声响,逐渐融化。
“住手!”玄黄手持长生印,狠狠砸向楚天。
千钧一发之际,风清雪与月天姬同时出手。风清雪的冰晶符冻结长生印,月天姬的月华镜投射银光,将玄黄逼退。
“楚天,快!”风清雪喊道。
楚天全神贯注,将体内仅剩的灵力注入雪魄莲。花梦瑶的魂魄逐渐恢复光泽,空洞的眼神中,终于有了焦点。
“楚……天……”她轻声呼唤,声音微弱如风。
“我在。”楚天握住她的手,魂魄的冰冷透过掌心传来,却让他心中一暖。
玄黄挣脱束缚,眼中满是疯狂:“既然你们找死,那便一起陪葬!”他催动长生印,祭坛开始剧烈震动。轮回镜的碎片从四面八方涌来,化作无数利刃,射向三人。
楚天将花梦瑶护在身后,以肉身硬抗利刃。每一道碎片刺入身体,都带出一蓬鲜血。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死死护住身后的魂魄。
“够了!”花梦瑶的魂魄突然发光,她挣脱楚天的保护,迎向飞来的碎片。碎片穿透她的身体,魂魄逐渐变得透明。
“不要!”楚天伸手想要抓住她,却只握住一缕光芒。
花梦瑶的魂魄飘向轮回镜,声音如风中残烛:“楚天,记得我们的约定……这一世,换我来守护你……”
她的魂魄融入轮回镜,镜面骤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玄黄发出惨叫,长生印脱手飞出。轮回镜的碎片纷纷回归本体,形成一面完整的镜子。
镜中,花梦瑶的身影缓缓浮现。她睁开眼睛,眸中闪过一丝清明。
“梦瑶?”楚天颤声呼唤。
花梦瑶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熟悉的微笑:“楚天,我回来了。”
玄黄踉跄后退,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不可能……你明明已经……”
“你错了。”花梦瑶的声音平静,“情,才是轮回的真谛。你剥离了我的魂魄,却剥离不了我的情。”
她抬手,轮回镜投射出一道光芒,笼罩玄黄。玄黄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逐渐被光芒净化。
“不……我是长生殿的使者……我不会……”他的声音逐渐消失,最终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在镜中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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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坛恢复平静,轮回镜悬浮在空中,镜面映出楚天、花梦瑶、风清雪、月天姬的身影。雪魄莲的光芒逐渐收敛,重新化作一朵晶莹的莲花,落入楚天手中。
“我们……成功了?”风清雪看着空荡荡的祭坛,仍有些不敢相信。
月天姬点头,眼中带着欣慰:“玄黄的阴谋被粉碎了,轮回镜也恢复了完整。”
楚天望着镜中的花梦瑶,她的魂魄依旧透明,却有了真实的温度。他伸出手,轻轻触碰镜面。花梦瑶也伸出手,隔着镜面与他相触。
“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风清雪问。
楚天收回手,目光坚定:“修复轮回镜,让梦瑶的魂魄回归肉身。”
花梦瑶摇头:“轮回镜的修复需要时间,我的魂魄暂时无法离开这里。”
“那我陪你。”楚天毫不犹豫。
“不行。”花梦瑶轻笑,“九荒还需要你。长生殿的阴谋还未彻底终结,玄黄的背后,还有更大的黑手。”
楚天沉默。他知道花梦瑶说得对。玄黄只是长生殿的一枚棋子,真正的殿主,仍在暗中窥视。
“我会尽快修复轮回镜。”花梦瑶的目光温柔,“等我。”
楚天点头,将雪魄莲递给镜中的她:“拿着它,它能护住你的魂魄。”
花梦瑶接过雪魄莲,花瓣的光芒映亮她的面容:“楚天,答应我,不要为了我,放弃你的守护。”
“我答应你。”楚天转身,走向祭坛出口。风清雪与月天姬跟在他身后,三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通道尽头。
镜中界只剩下花梦瑶一人。她握着雪魄莲,望着楚天消失的方向,轻声呢喃:“这一世,换我来守护你……”
轮回镜的光芒逐渐收敛,镜中界恢复平静。远处,破碎的星空开始愈合,仿佛预示着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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