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眼中闪烁着狡黠与不甘。他唰地展开一幅巴掌大的炭笔速写,线条凌乱却精准异常:“看!主路、暗哨、换岗间隙…还有这条,”他指尖点向一条几乎被藤蔓掩盖的、蜿蜒向下的石缝,“禁军不知道的‘兽道’,直通地宫侧壁破损处!老子被那傀儡指着鼻子骂‘妖人’时,就憋着这口气要探个明白!”
导航画上幽光流动,一条清晰的路径在众人眼前延伸,终点赫然是琼华苑深处一片被标注为“巨大能量源”的区域。
“好!”江宅眼中寒光一闪,“事不宜迟,趁寿宴前最后这点空隙,我…”
话音未落,院门被轰然撞开!
一队全身披挂、煞气腾腾的金吾卫甲士如铁流般涌入,瞬间将小院围得水泄不通,刀锋在火把下反射着冰冷的光。为首将领面容冷硬如铁,声音毫无起伏:“奉圣人口谕!尔等涉御用失窃案,嫌疑未清!即日起,严加看管,寸步不得离院!凡饮食、起卧、如厕,皆需报备,由我等‘陪同’!”他刻意加重了“陪同”二字,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众人,尤其在杰克身上停留最久。
空气瞬间凝固。玄宗知晓了!贵妃枕边风一吹,帝王心头的疑虑便化作了这铜墙铁壁的囚笼!
寸步难行!连茅房都有人盯着,夜探地宫已成天方夜谭!
“该死!”李秀宁柳眉倒竖,手按上了腰间软鞭。
“呵…”一声低沉、带着金属摩擦般刺耳的冷笑响起。杰克缓缓抬起头,那双惯常闪烁着狡黠或惊恐的蓝眼睛里,此刻翻涌着浓得化不开的暴戾与血色!凶性在蚀时者连番挑衅、白日被当众指认为妖、此刻又被当成囚犯的屈辱下,如同挣脱枷锁的凶兽,轰然爆发!
“盯着我们?好啊!”杰克嘴角咧开一个近乎残忍的弧度,指尖不知何时夹着一张猩红刺目的微型画纸——正是那封印了“内衣山”的鉴宝图!“老子白天被那毒粉傀儡指着鼻子骂,这份‘礼’还没还呢!”他眼中邪光一闪,指尖微动,那猩红画纸竟如水墨入水般凭空消失!
“你做了什么?!”林悦惊呼。
“一点小把戏。”杰克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如同毒蛇吐信,“我把‘宝贝们’…悄悄‘送’回它主人该待的地方了。算算时间…”他话音未落——
“啊——!!!” 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猛地从飞霞宫偏殿方向传来!紧接着是更多宫女的惊呼、器皿打碎的脆响,一片混乱的灯火和嘈杂的人声如同沸水般炸开!
“有…有妖怪啊!肚兜!全是肚兜!从墙里冒出来了!!”隐约的哭喊声随风飘来。
骚动!飞霞宫乱了!
院内众人精神一振!机会!
然而,院外那队金吾卫甲士,面对飞霞宫方向的混乱火光,竟如同脚下生根的磐石,纹丝不动!为首将领甚至冷冷地朝骚动方向瞥了一眼,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随即目光更冷地锁住院内众人,手按上了刀柄。显然,他们的命令优先级极高——死盯住这院子,天塌下来也不挪窝!
“混账!”李秀宁气得跺脚,俏脸含煞,“这群铁疙瘩油盐不进!”她猛地一咬牙,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一脸肉痛地从随身的百宝囊里掏出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巴掌大小、通体由暗沉乌木与某种银色金属构件精密组合而成的…稻草人?不,它线条流畅,关节处闪烁着微弱的符文光泽,透着一股冰冷而精密的非人感。
“蚀时者那点生魂傀儡,不过是旁门左道不入流的玩意!”李秀宁语气带着傲然与浓浓的心疼,“老娘这个,是正宗的墨家机关傀儡!‘千面’!能模仿活人气息、体温甚至简单动作!可惜…”她重重叹了口气,如同剜掉一块心头肉,“只剩这最后一个了!”
她猛地将傀儡塞到江宅手里:“诚惠,50晶币!现结!”
“五…五十?!”江宅那张总是没什么表情的脸瞬间裂开,声音都变了调!他下意识捂住腰间的灵魂空间袋,手指哆嗦得如同风中的落叶。这几乎是他全部积蓄的十分之一!晶币在灵魂空间发出细微的嗡鸣,仿佛也在哀嚎。
“怎么?嫌贵?”李秀宁叉腰瞪眼,泼辣尽显,“这可是保命的玩意!能替你站桩挨刀吸引注意力的!不要拉倒!”作势要抢回。
“要…要!”江宅几乎是咬着后槽牙,颤抖着从空间袋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丝绒小袋,无比艰难、一枚一枚地数出五枚散发着纯净柔和白光的晶币,每一枚都价值10晶币单位。那割肉般的表情,看得周素芬都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荷包位置。
李秀宁闪电般一把抢过晶币,掂了掂,脸上瞬间阴转晴,笑得如同偷到鸡的狐狸,还用力拍了拍江宅僵硬的肩膀:“这就对了嘛!小宅宅,这傀儡非你莫属!知道为啥不?”她促狭地眨眨眼,“因为你引动星辰之力摆POSE的时候,那姿势…啧啧,僵硬得跟这傀儡简直天生一对!最适合当‘靶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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