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江兄!这…这如何下得了笔?!”李白俊脸扭曲,感觉自己的文心都在颤抖。
“想想钟里那东西出来是什么后果!快!夸它!往死里夸!夸它美!夸它可爱!夸它那个……那个粉红大爱心!”江宅几乎是吼出来的,同时疯狂催动耳魂脉,试图捕捉孢子母巢内部最后一点微弱的、可能存在的“意识”波动。
“……”李白看着那不断明灭的荧光粉爱心,又感受着脚下大地传来的、钟内凶物愈发狂暴的震动,一股悲愤的“诗情”竟真的涌了上来!他猛地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吸入世间所有的勇气,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中竟带上了几分壮士断腕般的“悲壮”与“深情”,对着那团恶心的肉团,用上了蕴含文道真言的吟诵之力,声情并茂地“咏叹”道:
“啊——!”
“钟壁之上汝为屏,静默无声显威灵!”
“气孔玲珑藏玄奥,粉心灼灼照幽冥!”
“吞吐万籁化腐朽,镇魔伟绩尔独铭!”
“此情此景铭心骨,愿卿…愿卿…喷吐永不停!”
诗落刹那!嗡——!!!
杰克手中的画板猛地爆发出刺目的、混杂着灰白与诡异粉色的光芒!画板上的封印符文剧烈膨胀,仿佛被这极致“肉麻”又蕴含文道真言力量的“赞美”彻底点燃了!符文内,那母巢孢子兽的影像清晰浮现,布满气孔的表皮上,那个巨大的荧光粉爱心如同打了鸡血般疯狂闪烁、跳动,亮度瞬间提升了十倍!
“唧嗷——!!!”
一声凄厉、尖锐、饱含着某种被强行“催情”般极致痛苦与“兴奋”的惨嚎,从画板符文深处爆发出来!不是人声,也不是兽吼,而是一种粘稠、湿滑、仿佛无数菌丝摩擦尖叫的怪音!
紧接着,在所有人目瞪口呆、杰克自己都差点把画板扔出去的注视下—— 噗!!!!!!!!
一股前所未有的、粘稠如同实质浆糊般的灰白色孢子浓雾,混杂着点点刺眼的荧光粉星芒,如同被高压泵加压了百倍,从画板符文的每一道缝隙里狂喷而出!这喷吐量之大、速度之猛,远超之前任何一次!那孢子流不再是“糊”,而是如同决堤的泥石流,带着母巢孢子兽“生命”最后、最绚烂的燃烧,疯狂地扑向残钟!
刹那间!整个巨大的青铜残钟,从钟顶破洞到钟壁裂缝,从钟口缝隙到地面的每一条接缝,都被这最后疯狂喷涌出的、厚达数尺的、还在剧烈蠕动增殖的灰白孢子“泥浆”彻底糊满、包裹!那层隔音层厚实得如同给残钟裹上了一层活体、蠕动的、点缀着诡异荧光粉星点的“菌丝巨茧”!
钟内,化音兽那狂暴的撞击声、怨毒的诅咒嘶吼声……戛然而止!
不是减弱,是彻底消失了!
令人心悸的死寂降临。这一次,连钟壁本身的微弱传导震颤都感觉不到了。那层厚得离谱的孢子“巨茧”表面,最后一点蠕动也平息下来,只剩下那个巨大的、歪扭的荧光粉爱心图案,在厚厚的孢子层下,如同墓志铭般,闪烁着最后几下微弱而诡异的光,然后彻底熄灭、凝固。
画板上,那封印符文彻底黯淡、碎裂,化作飞灰。里面的母巢孢子兽,显然已“孢尽兽亡”。
“……”殿内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荒诞又极其有效的转折惊呆了,目光从死寂的孢子巨茧,缓缓移向一脸懵逼、还举着空画板的杰克,再移向脸色发青、仿佛刚刚生吞了十斤苍蝇的李白。
肖华嘴角抽搐了一下。
伊万挠了挠锃亮的光头。
周素芬默默收回了妒火熔渣石。
林悦看着李白那生无可恋的表情,想笑又觉得不合时宜。
李秀宁银焰收敛,看着那被裹得像颗巨大变异菌蛋的残钟,眼神复杂。
最终,不知是谁先带的头。
刷!刷!刷!
除了还在怀疑人生的李白,所有人,包括一向冷峻的江宅,都对着杰克,默默地、无比真诚地、整齐划一地——竖起了大拇指!
杰克看着那一排高高竖起的大拇指,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画板,再想想那母巢最后凄厉的惨嚎和那刺眼的粉红爱心……他脸上的懵逼渐渐被一种极度荒谬、又带着点莫名得意的表情取代,最终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无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他奶奶的……老子这画板……值了!”
那层厚达数尺、覆盖了整个残钟的灰白孢子“巨茧”,在母巢孢子兽消亡后,如同凝固的水泥般沉寂。绝对的死寂是这座大殿唯一的主宰,沉重得连时间都仿佛冻结。
不知过了多久。
变化发生了——无声无息。
只见那原本覆盖在钟体上、如同活体般微微蠕动过的孢子层表面,那点点刺眼的荧光粉色星芒,极其突兀地黯淡、熄灭。紧接着,整个巨大的孢子“菌茧”,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灰败!仿佛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生机,从死寂的灰白,迅速蜕变成一种毫无生命质感的、岩石般的深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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