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枫斩杀周博,速破雄关的赫赫威名,传播之快比他麾下大军的行军速度还要更甚。
沿途郡县的守军,往往才望见那面猎猎作响的玄鸟旗,便已胆寒三分。
多数城池更是直接选择了不战而降!
甚至还有数座城池毅然选择了开城迎接!
但说到底,不过是迫于这山洪海啸般的兵威罢了!
对此,谢南枫并未表现出太多热情,只是严令军队不得扰民,违令者斩!
同时,他命文墨等人,迅速接管地方政务,维持秩序,征调粮草,动作高效而冷酷!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识时务!
一些自诩忠贞朝廷的将领,仍在负隅顽抗着……
沧澜江畔,望北城!
此城乃扼守沧澜天险的重要枢纽!
守将更是赵元璋的心腹,镇南将军李崇!
他麾下八万精锐,皆是朝廷禁军出身,装备精良,训练有素!
李崇本人亦是沙场老将,深谙守城之道!
他早已收到死令,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北凉军阻挡在沧澜江北。
而面对滚滚而来的北凉大军,李崇站在望北城高大的城墙上,面色固然凝重,却也并无太多惧色。
他早已将城外民居尽数焚毁,制造出宽阔的无人区,并将城墙一再加固,且囤积了大量守城器械……
“谢渊小儿,任你凶名赫赫,想要踏破我望北城,亦是痴心妄想!”李崇望着江北那连绵的营寨,狠狠一拳砸在墙垛上。
……北凉军大营,中军帐内。
“少帅,李崇将城外清理一空,城防坚固,强攻伤亡必大……”张贲指着沙盘,眉头紧锁:“是否分兵寻找其他渡口?”
文墨也补充道:“我军粮草转运已拉长,若在此顿兵日久,恐生变故!且当下朝廷正在四处调兵,若援军抵达,形成夹击之势,于我……不利呀!”
帐内众将议论纷纷,大多认为应当智取,或绕道而行!
谢南枫却只是静静地听着,目光始终落在沙盘上那座标着“望北城”的模型上。
他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声响,让帐内渐渐安静下来。
“绕道?分兵?”谢南枫抬起头,眼神锐利如刀:“李崇不是周博,不会给我们那么多时间的…朝廷的援军也不会等我们!”
他站起身,走到沙盘前,手指点向望北城:“我们必须在此地,以最快的速度,击垮李崇!不仅要夺城,更要打掉朝廷援军的胆气!”
“传令!”他的声音斩钉截铁:“明日拂晓,全力攻城!”
众将心中一凛,知道少帅已下定决心,要以铁血手段硬撼这座坚城了……
次日拂晓,天色微明。
“咚!咚!咚!”
沉闷而巨大的战鼓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北凉军阵中,数以百计的投石机同时发出怒吼,巨大的石块如同陨石雨般砸向望北城墙!
与此同时,无数弓弩手向前推进,密集的箭矢如同乌云般遮蔽了天空!
这场攻城战,俨然以最惨烈的方式拉开了序幕!
李崇指挥若定,凭借坚城利械,游刃有余的守卫着。
滚木礌石如雨落下,煮沸的热油和金汁从城头倾泻,靠近城墙的北凉士卒顿时一一惨叫着跌落…
江面上的北凉水师试图强行登陆,亦是遭到了守军猛烈的火矢攻击,几艘战船当即燃起熊熊大火……
战斗从清晨持续到午后,期间,北凉军发动了数次猛攻,却皆被击退,以至于城墙下堆积的尸体越来越多,江水都被染红了一片……
张贲杀得浑身是血,冲到中军旗下,嘶声道:“少帅!守军抵抗顽强,弟兄们伤亡不小!是否暂缓攻势?”
谢南枫立于指挥高台,面无表情地看着惨烈的战场。
他能看到士卒们脸上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畏惧。
他更知道,士气可鼓不可泄,一旦攻势受挫,再而衰,三而竭。
“鸣金收兵?不!”谢南枫的声音冰冷,“传令,‘陷阵死士’准备!”
陷阵死士,是北凉军中真正的亡命之徒,每人都身披重甲,悍不畏死,专为啃最硬的骨头而设。
很快,一支约三千人的重甲步兵方阵,在盾牌的掩护下,如同移动的钢铁堡垒,再次向城墙发起了冲击。
他们冒着箭雨滚石,悍不畏死地冲到城下,用巨大的撞城锤猛烈撞击城门,更多的人则沿着云梯向上攀爬。
城头上,李崇亲自督战,守军也杀红了眼,双方在城墙垛口展开了残酷的拉锯战,每一刻都有人倒下。
谢南枫则眯起眼睛,观察着战局。
他注意到,由于长时间激战,守军也开始出现疲态,尤其是城门处的抵抗,似乎出现了一丝松动。
机会!
他猛地从高台上一跃而下,甚至没有骑马,身形几个起落,便已掠过数百步的距离,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了攻城部队的最前沿!
“少帅!”周围的士卒惊呼。
谢南枫不理,目光锁定那扇正在被猛烈撞击的包铁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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