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俊看着司徒雷生从楼上下来,迎上前去,语气平和:“司徒先生该看的也看了,既然一无所获,不如先回去歇息。
若想叙旧,屋里茶已经备好,徐夕亲手泡的。”
司徒雷生哪还有心思喝茶,此刻连水都不想喝一口。
见不到张庭,他怎么安心?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今天他不仅什么都没看见,连个人影都没有,只对着一间空屋子干瞪眼。
他盯着李泽俊,终于低声道:“咱们共事这些年,我不求别的,就想听你一句真话。”
李泽俊眉头一扬,装出一副茫然的样子:“真话?我一直说的都是实情,你尽管问。”
司徒雷生不信,可还是得问。
“张庭现在是死是活?”他声音压得很低,近得只有两人能听见。
李泽俊挺直腰背,忽然提高嗓门:“我确实没见过这个人!他到底在哪我也毫不知情。
当初他在的时候,行动自由,我敬重七叔,自然也不会为难他。”
这些话,司徒雷生一个字都不信。
可现场没留下任何线索,再闹下去也只是自取其辱。
他清楚李泽俊的脾性,表面温文尔雅,实则心狠手辣,一旦触了他的逆鳞,后果不堪设想。
司徒雷生心里发沉,也有些忌惮。
见他沉默,李泽俊又开口:“还有事?不如进来坐会儿?外头这么多人看着,传出去又要说我们反目成仇了。
我想,你也不愿看到这种流言吧?”
司徒雷生确实不愿惹出更多是非。
眼下局势微妙,能避则避。
他稍作思忖,摇头道:“算了,我还有事要处理,先走了。”
“徐夕,送送司徒先生。”
话音刚落,徐夕便从后院匆匆赶来,引着司徒雷生往外走。
司徒雷生注意到他是从后院出来的,心头一动。
徐夕是李泽俊的亲信,向来寸步不离,可刚才半个多小时,他竟不见踪影。
他已经一只脚踏上了车,却又停住,转身走了下来。
徐夕以为送客结束,正松一口气,没想到他又折返,心里顿时警觉起来。
他仍挂着笑,语气恭敬:“司徒先生还有什么吩咐?”
司徒雷生目光扫过不远处的李泽俊——那人站在台阶上,神色冷峻,眼神如刀,杀意几乎藏不住。
他们一定藏了人!绝对没错!
这个念头在他心里彻底扎了根。
他整了整衣领,沉声对徐夕说:“你们把人藏起来了,别耍花招。
告诉我,张庭现在在哪?”
徐夕面色未变,只是嘴角微微收紧:“司徒先生,你说什么,我不太明白。”
司徒雷生知道他在装傻。
只要李泽俊不开口,他绝不会吐露半个字。
他大步朝李泽俊走去,声音冷了下来:“最后问一次——张庭,人在哪儿?别跟我玩这套。”
李泽俊早已没了耐性。
先前还念着旧情留几分体面,如今,连那点虚礼都不愿再维持。
今晚一过,三藩市的局势就要改写了。
到那时,别说是司徒雷生一个人,就算是整个司徒家,李泽俊也再不会放在心上。
“说吧,张庭在哪儿?”司徒雷生仍不死心,声音里透着一丝急切。
李泽俊没有回头,只站在阴影里,背对着他,语气冷淡:“司徒雷生,我还以为你多少懂点规矩。
你在这一圈子里混了这么多年,难道连最基本的分寸都不懂?我给你面子是你自己不要,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话音落下,他缓缓转身,看着对方一脸错愕的模样,轻笑一声:“你跟我斗,还差了点火候。”
这句话像一把刀,直戳司徒雷生心头最敏感的地方。
他走到今天这一步并不容易。
眼下正掌管着梦幻园林,表面上虽与李泽俊维持着合作,实则暗流涌动,早已形成对峙之势。
他不能输,也不允许自己显得弱势——整个司徒家族都在盯着他,催着他往前冲。
而李泽俊这般轻蔑的态度,彻底撕开了他的尊严。
“你以为自己真能翻身做主了?在我司徒家眼里,你不过是一条烂泥沟里的杂鱼罢了。”司徒雷生冷笑出声,嘴上强硬,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
最近李泽俊变化太大,尤其听说他前几天去了鹰酱,回来后身价暴涨,手段也愈发狠辣。
具体做了什么,至今没人摸清底细。
如今又牵扯出张庭的事,让他措手不及。
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气势绝不能弱。
“别给脸不要脸。
明天要是头条登了你的事,别说你自己丢人,你们全家都得跟着蒙羞。”
……
李泽俊不是吓唬人,这话一出口,司徒雷生明显怔了一下。
但箭已离弦,收不回来了。
外面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不能退,也不敢退。
更何况,现在背后有人撑腰,只要他不出事,梦幻园林就能继续运转。
这个项目停工太久,好不容易重新开张,背后的投资方个个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谁也不想再停摆整顿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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