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经故掷引蛇出, 暗流潜涌待宫宴
(九皇子府,暖香坞。暮色漫过窗棂,案上烛火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颀长。霓裳正替赵洐梳理着微乱的发丝,指尖偶尔触到他颈后,惹得他微微瑟缩。)
赵洐(九皇子):(忽然握住她的手,眼底的慵懒散去,多了几分凝重)不闹了,说正事。三日后的宫宴,太子必定要弄些动静博父皇欢心,咱们得先布个局。
霓裳:(见他神色正经,也收了玩笑的心思,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手背)殿下是想说宫宴的事?太子向来好面子,定不会放过这个出风头的机会。
赵洐(九皇子):(点头,目光扫过屏风后的书架)小桃,你去把书架第三层那本蓝皮册子取来。
小桃:(刚收拾完点心碟,闻言应了声,快步取来书递上)殿下要这个做什么?这不是您前几日亲手誊写的诗集吗?奴才记得这封皮是您特意挑的靛蓝锦缎,里面抄的都是些从未见过的诗,当时您还说这些诗若能见天日,定会惊世骇俗。
赵洐(九皇子):(接过册子,指尖在封面上摩挲片刻,锦缎的纹路被他摸得发亮,显然是常被翻阅的样子。他忽然抽出腰间玉佩,沿着书脊划开)你们过来,帮个忙。这册子是本王亲笔所写,里面抄录的三百首诗,皆是世间未有之作,字句精巧,意境开阔,若在宫宴上诵读,足以让满朝文武惊叹。
霓裳:(凑过去,见他翻开书页,宣纸上的字迹清俊挺拔,带着几分锋芒,正是赵洐平日里的笔锋。她正欲询问,却见他抬手撕下了第三页,动作干脆利落)殿下?这是做什么?好好的册子……这可是您熬了半个月才抄完的,当时墨汁溅在袖口上,您还懊恼了好一阵子呢。奴婢记得其中有句“床前明月光”,读来就让人心里发颤。
赵洐(九皇子):(没抬头,又翻了几页,撕下第七页,纸屑落在膝上)别问,照做就是。小桃,你撕第十三页,霓裳,你撕第十九页。这册子既是本王写的,自然由本王做主,撕得残缺些,才更像无心之作。
小桃:(迟疑地捏住书页,指尖微微发颤)撕、撕掉?这要是被文人瞧见,怕是要骂咱们暴殄天物呢。前几日您读那首“飞流直下三千尺”时,连府里的老夫子都拍着桌子说好,说这般气魄古今少有。
赵洐(九皇子):(低笑一声,又撕下一页,书页的裂痕处露出他先前写的批注,墨迹还带着些微的光泽)放心,天塌下来有本王顶着。老夫子那边,本王自会去说。记住,撕得自然些,别像是故意为之,要像不小心被扯坏的模样。这些诗虽好,但若落在心术不正之人手里,反倒成了祸根。
霓裳:(虽满心疑惑,却依言撕下第十九页,纸屑飘落在波斯地毯上,像极了破碎的蝶翅)殿下这般做,定有深意。只是……一本好好的诗集,还是您亲手写就的,撕得残缺不全,多可惜。奴婢还记得您写“慈母手中线”那页时,眼眶都是红的,说这诗道尽了人间至情。
赵洐(九皇子):(待两人撕完,接过诗集翻看片刻,见书页缺口参差,有的地方还带着不规则的褶皱,满意颔首)要的就是这残缺不全的样子。(说着,将诗集往袖中一拢,起身往门口走)你们随我来。
小桃:(跟在他身后,小声嘀咕)殿下这是要把书丢了?这可是您……您上个月在书房里,连饭都顾不上吃才抄完的。当时奴婢端进去的莲子羹都凉透了,您还说这些诗是无价之宝,要好好收着。
赵洐(九皇子):(脚步不停,走到院门口,目光扫过墙角的阴影处,那里的灯笼光线昏暗,正是个不易被察觉的角落)有些宝贝,藏着没用,让人“捡”去才有用。这册子是本王写的,本王知道它的分量,也知道谁最想得到它。
霓裳:(看着他的侧脸,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坚毅,她忽然想起赵洐抄这本诗集时的样子。那时他总说,这些诗若能在合适的时机现世,能震动文坛。她守在一旁研墨,看着他时而蹙眉回味诗句,时而提笔疾书,烛火映在他脸上,每一个线条都透着郑重。)殿下,您是想让太子捡到这本诗集?
赵洐(九皇子):(没直接回答,只是将诗集从袖中取出,随手往墙角阴影处一丢,那本书落在草丛里,一半被草叶遮住,一半露在外面,看着就像被人随意丢弃的废品。)太子素爱附庸风雅,却无真才实学。他若见了这些诗,定会以为是天赐良机。(他拍了拍手,转身往回走)走吧,回去了。
小桃:(看着那本被丢在草丛里的诗集,心疼得不行,那可是殿下的心血啊。她忍不住多瞅了几眼,仿佛能看到书页上“会当凌绝顶”的豪迈笔迹。)殿下,就这么丢了?万一被雨淋湿了,那些惊世骇俗的句子可就全毁了。
赵洐(九皇子):(回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深意的笑)毁了才好,省得落入不该落的人手里。(说完,大步走进暖香坞)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