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一挥手，周围景象再次变化。这次显现的是两界门——但门框已经扭曲变形，中央的夹缝世界入口扩大了许多，隐约能看到里面有三色能量在激烈碰撞。
分离术正在失效。幽冥之主严肃地说，玄阳老儿的封印撑不了多久。当三界重新融合时，若无混沌之体调节，一切都会被撕成碎片。
苏雨晴看向玄阳残魂，后者面色凝重，但没有否认。
我的条件是，幽冥之主继续道，你完成混沌化，成为新的平衡点。作为交换，我和阳炎老鬼承诺千年内不主动吞噬人界。
什么？！玄阳残魂怒吼，你休想！混沌化意味着她将失去人性，成为纯粹的能量体！
苏雨晴心头一震。失去人性？那她还是吗？
幽冥之主不以为然：人性只是过渡阶段的产物。混沌化后，她将超越这种局限，成为更高层次的存在。
那和死亡有什么区别？玄阳残魂厉声道，苏雨晴，别听它的！我有办法控制无相化，不需要完全混沌化！
幽冥之主大笑：哦？那你为什么不说？因为那个方法同样残酷！
它转向苏雨晴：想知道玄阳老儿的温和方案吗？将你的意识转移到克隆体，任由原身混沌化！说白了，就是放弃现在的你，创造一个替代品！
苏雨晴如坠冰窟。意识转移？克隆体？这...
玄阳残魂沉默片刻，最终点头：确实如此。但至少能保留你的记忆和人格...
代价是放弃现在的身体，放弃所有与混沌相关的力量。幽冥之主讥讽道，那你还怎么守护两界平衡？怎么保护你的林毅？
林毅的名字像一把刀刺入苏雨晴心脏。她想起他担忧的眼神，想起他为延缓她无相化所做的一切努力...
两个选择。幽冥之主总结，要么完全混沌化，成为永恒的平衡者；要么分裂自我，保留人性但失去力量。你选哪个？
苏雨晴的意识体剧烈波动，几乎要溃散。这个抉择太过残酷，无论哪条路都意味着巨大的牺牲。
我...需要考虑。她艰难地说。
幽冥之主出人意料地没有逼迫：当然。但时间不多了。七星连珠之夜，分离术将迎来最大考验。届时若没有混沌体调节...
它没说完，但意思很明确——三界将面临灭顶之灾。
现在，关于控制无相化的方法。幽冥之主转移话题，其实你已经掌握了。引导能量流向特定部位，就像你引导双臂那样。
苏雨晴一愣：就这么简单？
简单？幽冥之主大笑，引导能量需要极强的意志力和对自身能量的绝对掌控。普通人尝试，十有八九会直接爆体而亡。但你不同，它意味深长地说，你有混沌潜质。
玄阳残魂突然插话：它说得对，但不全对。引导能量还需要——一个稳定的参照物。对你来说，这个锚点就是...
幽冥之主突然打断：够了！方法已经告诉她了。现在，该回去了。你的小情郎要等急了。
不等苏雨晴回应，一股强大的推力将她推出这个意识空间。最后一刻，她看到玄阳残魂对她做出口型：天...人...剑...
眼前一黑，意识回归身体。
苏雨晴！林毅焦急的声音传入耳中。
她缓缓睁眼，发现自己仍坐在阴阳阵图中，全身被冷汗浸透。不，不是汗——她的身体又透明化了一些，能量化程度已经接近85%！
怎么样？玄霄道长急切地问，见到幽冥之主了吗？
苏雨晴艰难地点头，声音嘶哑：见到了...还有玄阳天师...
什么？！在场众人异口同声地惊呼。
林毅单膝跪在她身边，天人之剑仍紧握在手：玄阳天师还活着？
不...是残魂。苏雨晴虚弱地解释，被囚禁在幽冥之主意识深处...
她简要叙述了所见所闻，包括混沌界的真相、混沌之体的秘密，以及...那个残酷的二选一。但隐去了玄阳残魂最后关于天人之剑的提示，这个信息她需要先单独和林毅确认。
听完叙述，室内一片死寂。玄霄道长面色苍白，仿佛瞬间老了十岁；张天师则不断摇头，显然难以接受龙虎山世代相传的历史竟是谎言。
林毅的反应最复杂。他先是震惊，然后是愤怒，最后全部化为深深的忧虑——尤其是听到苏雨晴可能面临的两个选择时，握剑的手青筋暴起。
一定有第三种办法。他斩钉截铁地说，我不会让你做这种选择。
苏雨晴勉强笑了笑，没有回答。她知道林毅会这么说，但也清楚事情没那么简单。如果七星连珠之夜真的如幽冥之主所说，是三界分离术的极限考验，那么牺牲可能不可避免...
先试试控制无相化的方法。她转移话题，幽冥之主说可以引导能量流向特定部位。
玄霄道长皱眉：理论可行，但风险太大。一旦引导失误...
值得一试。苏雨晴坚持道，总不能坐等全身能量化。
林毅还想反对，但看到她坚定的眼神，最终叹了口气：需要准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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