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漠?矿场毒谋
君临城被满城的喧嚣烘得更热闹了。盘石与黑熊搏斗的消息像长了翅膀,只用了一天就传遍了大街小巷——街角的告示牌前围满了人,朱砂写的“三日后斗兽场,南溟奴隶战黑熊”十几个大字,旁边还画着简易的猛虎与黑熊图样,猛虎被画成瞎眼淌血的模样,黑熊则张着血盆大口,一看就凶险。
“听说了吗?就是那个杀了猛虎的奴隶,三日后要跟黑熊斗!”卖胡麻饼的小贩一边揉着面团,一边跟排队的客人搭话,声音里全是兴奋,“玉公子的赌场都开了盘口,赌他赢一赔三,赌他死一赔一!我打算押他赢——能杀猛虎的人,说不定真能再创奇迹!”
“你可别傻了!”旁边卖香料的西域商人摇着头,手里的玛瑙珠串叮当作响,“我见过陵王的黑熊,身高足足有俩人那么高,体型比猛虎还壮实,皮糙肉厚的,那奴隶跟猛虎斗就受了重伤,这三天哪能好利索?我押了五十两银子赌他死,这钱稳赚!”
不仅是百姓,王公贵族们也被勾起了兴致。迈迈提王爵一大早就让管家去云顶阁下注,押了两千两黄金赌黑熊赢,还特意跟玉公子交代:“要是那奴隶真赢了,记得把黑熊的熊掌送来,我要跟米满罕做炖锅喝酒。”
米满罕更直接,带着护卫去斗兽场看了黑熊 ——那黑熊足有俩人叠起来那么高大,黑色的毛发油亮,爪子拍在石头上能留下深深的印子,他看完就笑着跟身边人说:“这奴隶死定了!”
满城的热闹,最得意的莫过于玉公子。云顶阁的赌坊里,从早到晚都挤满了人,柜台前的筹码堆得像小山,金银元宝、珠宝玉器、甚至奴隶契约、商铺地契都被拿来当赌注。穿锦袍的富商捧着匣子往里挤,手里的金元宝晃得人眼晕;穿粗布衫的百姓攥着铜板,踮着脚往柜台前凑;连斗兽场的驯兽师都偷偷来下注,他们最清楚黑熊的厉害,大多押了黑熊赢。
玉公子坐在二楼的雅间里,看着楼下喧闹的场景,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侍女给他端来冰镇的葡萄,他捏起一颗放进嘴里,甜汁在舌尖化开,心情愈发畅快。旁边的账房先生躬身汇报:“公子,截至今日傍晚,下注总额已超过五万两黄金,还有三十匹骏马、五座商铺和二十个奴隶的契约——就算那奴隶赢了,咱们抽的三成佣金也够赚翻了!”
“不错。”拓跋宝玉眼底满是算计,“继续宣传,让更多人知道。最好让拓跋昭也知道,让他看着自己在乎的人要跟黑熊斗,却无能为力——这才有意思。”
账房先生连忙应下,退了出去。玉公子端起银杯,看着楼下为了下注争执的人群,心里冷笑:这些人不过是他赚钱的工具,盘石、兰玥、阿度也一样,等赚够了钱,再把他们处理掉,既讨好了父王,又能恶心拓跋昭,简直是一箭双雕。
第二日午后,玉公子揣着赌坊的账本,去了拓跋狼的“跃狼宫”。宫殿建在君临城最高的土坡上,门口立着两座巨大的石狼雕像,狼眼里嵌着红宝石,狼是北漠的崇奉的图腾,恰好拓跋狼名字里又带有狼,除了国主以外禁止用狼作信物,只是他除外。
殿内墙上挂着拓跋狼征战时缴获的狼皮战利品,各种奇珍异宝纷纷摆在两侧。
拓跋狼斜靠在嵌着红宝石的软椅上,手里把玩着个银酒壶,壶身上刻着北漠的狼图腾。
“父王。”玉公子躬身行礼,将账本递了过去,“这是赌场的下注账本,才两天,总额就快到六万两黄金了。”
拓跋狼接过账本,随意翻了两页,目光扫过上面的数字,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还算有点用处。不过,别光顾着赚钱,别忘了正事。”
“儿子懂得。”玉公子凑到拓跋狼身边,脸上堆着笑,眼底却藏着试探,“父王,儿子有一事不明——您真打算要是那奴隶赢了黑熊,就放了兰玥和阿度?我看拓跋昭那小子,对这几人上心的很,要是放了他们,岂不是白费了这么多心思?”
拓跋狼冷笑一声,把银酒壶往桌上一放,酒液溅出几滴在狐皮地毯上,留下深色的印子:“放了他们?你觉得本王是那种说话算话的人?”
玉公子眼睛一亮,连忙追问:“那父王的意思是……”
“本王就是喜欢看拓跋昭那小子痛苦的样子。”拓跋狼靠在软椅上,目光飘向窗外,语气里满是玩味,“你没看他上次在斗兽场,为了那个奴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这次我让他看着那奴隶跟黑熊斗,赢了又怎样?输了又怎样?他都只能看着,这种无能为力的滋味,应该比杀了他还难受。”
他顿了顿,手指在扶手上的狼纹上摩挲着,语气沉了下来:“再说,现在朝局不稳,拓跋烈那老东西虽然不管国政,却还没糊涂。拓跋昭是他最喜欢的儿子,要是我现在动了拓跋昭,难免会惹那老东西不满。等我把兵权握在手里,再收拾拓跋昭也不迟,现在,还得留着他这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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