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漠?兽斗绝响
君临城猎狼斗兽场的火山岩看台上。环形座位从底层的平民区到顶层的贵族包厢,挤得满满当当,连过道里都站满了踮脚张望的百姓——玉公子这三日把 “奴隶战黑熊”的消息传得满城皆知,甚至开了盘口赌盘石能撑几回合,连城郊的牧民都赶着牛羊来凑趣,想亲眼看看这个能杀猛虎的奴隶,能不能再创造奇迹。
底层看台的百姓们攥着铜板,扯着嗓子议论:“你说这奴隶能打过黑熊不?上次杀猛虎那股劲可真吓人!”“悬!你没看那黑熊的个头?比猛虎还壮一圈,一巴掌就能拍碎巨头!”“我赌他撑不过五回合!输了就当给咱家崽子买糖吃了!”吵嚷声飘到顶层。
拓跋狼斜靠在椅上,手上转着金烟斗,目光扫过身旁的拓跋虎——他特地邀请过来观看这场空前绝后的人兽斗。“哥哥难得答应我的邀约呀!今日就让你看看咱们这斗兽场的热闹。”拓跋狼笑着递过去一杯奶酒,语气里带着刻意的炫耀。
拓跋虎接过酒杯,却没喝,目光落在场中央的铁门处,声音沉厚:“我听说前几日有个奴隶杀了猛虎?倒是个有血性的爷们。” 他常年训兵领兵,最看重有身手的人,对弟弟这种把人当玩物的做派本就不认同,若不是拓跋狼再三邀请,他根本不会来。
拓跋昭坐在另一侧,忧心忡忡。他收到消息,派人去地牢找兰玥,却发现地牢早已人去楼空,问玉公子,对方只说 “兰玥姑娘好得很,今日会来看盘石搏斗”。可直到现在,他都没看到兰玥的身影,心里的不安像潮水般涌上来,连场边的动静都没心思看。
“昭儿,怎么总皱着眉?”拓跋狼注意到他的神色,语气带着几分不耐,“不过是个奴隶搏斗,你要是不喜欢,就先回府。”
“叔父,我……”拓跋昭想开口问兰玥的下落,就听见场下传来一阵欢呼——场中央的两道铁门缓缓打开,左侧走出来的是盘石,右侧则传来震得地面发颤的脚步声。
盘石依然穿着那件被撕碎的南溟短衫,左臂的伤口刚结痂,被侍卫用布条简单缠了缠,露出的小臂上还留着猛虎抓出的疤痕。他走出铁门,就看见兰玥和阿度被两个侍卫押着站在看台下方的通道口,玉公子站在他们身边,手里把玩着翡翠扳指,嘴角勾着笑:“盘石,你看谁来了?”
盘石的脚步猛地顿住,目光落在兰玥脸上——她脸色有些苍白,却依旧挺直脊背,看到他时,眼里满是担忧,却没说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像是在劝他别冲动。阿度则攥着拳头,怒视着身边的侍卫,却被侍卫按着头,动弹不得。
“玉公子,你想干什么?”盘石的声音沙哑,左臂的伤口隐隐作痛,他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分心,但兰玥和阿度在对方手里,他根本没法安心搏斗。
玉公子走到兰玥身边,手指轻轻拂过她的发髻,语气带着威胁:“不干什么。只要你今日好好跟黑熊搏斗,不管输赢,我都放了他们俩。”他顿了顿,凑近盘石耳边,声音压得极低,“要是你敢中途认输,我保证,你再也见不到他们的活口。”
盘石盯着玉公子的眼睛,那里面满是算计,根本不像会轻易放人。可他没有选择,他只能答应。他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你别伤害他们。”
“放心,我说话算话。”玉公子笑着拍了拍手,对身边的侍卫使了个眼色,“先把兰玥姑娘和阿度带到旁边的帐篷等着,等搏斗结束,就送他们走。”侍卫押着兰玥和阿度往通道深处走,兰玥回头看了盘石一眼,眼里满是担忧,却依旧没说话——她知道,此刻说什么都没用,只能相信盘石。
没人看见,玉公子在兰玥转身的瞬间,对另一名侍卫低声吩咐:“等下把他们俩送到山洪都矿脉,交给图蒙大人,就说是我给矿场送的新奴隶。别让他们跑了,要是敢反抗,直接打断腿。”侍卫躬身应下,快步跟了上去,而这一切,盘石都被蒙在鼓里。
场下的欢呼声越来越大,右侧的铁门终于完全打开—— 一头黑熊慢悠悠地走了出来,足有三米高,黑色的毛发像钢针般竖着,胸前的白毛沾着些干涸的血迹,巨大的爪子比盘石的手掌还大,指甲泛着黑黄色的寒光,每走一步,地面都跟着颤一下,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像闷雷在耳边炸响。
“我的天!这黑熊也太壮了!”底层看台的百姓惊呼起来,有人甚至吓得往后退了退,“这奴隶怕是要完了!”
拓跋虎的目光瞬间亮了,他坐直身体,盯着黑熊,又看了看盘石,语气里带着赞赏:“这黑熊是东北冰原上的‘山君’,前年被几百人联合围猎才抓到,没想到被你弄来了。这奴隶要是能在‘山君’手下撑过五回合,就算有本事了。”
拓跋狼却笑了笑,吐出个烟圈:“哥哥还是这么惜才。不过这奴隶欠了我不少赌债,今日要是输了,刚好抵债。”他心里却打着算盘——就算盘石能赢,他也绝不会把人给拓跋虎。拓跋虎在北漠的势力本就比他大,手握重兵,奴隶众多,他本就与他暗暗较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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