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哥哥，各位长辈，琪琪格想为大家跳一支顶碗舞，祝北狄风调雨顺，庆祝布顺达姐姐成为长生天的使者！”琪琪格的声音清脆，像百灵鸟，说完还特意朝着赫闵的方向看了一眼，眼底藏着几分羞涩。
岱钦笑着点头：“好！我的琪琪格不仅马术精湛，舞蹈也是顶顶好！快跳给大家看看！”
马头琴声再次响起，这次更显灵动，伴随着几位北狄汉子的歌声——“草原的风啊吹过毡房，萨日朗花映红姑娘的脸庞，洁白的羊群跟着云朵走，勇敢的汉子守护着家乡……”歌声豪迈又深情，与琴声完美融合。
琪琪格缓缓抬起双臂，开始舞蹈。
她先是双脚并拢，轻轻踮起脚尖，手臂像天鹅的翅膀一样展开，顶在头上的三只白瓷碗稳如泰山，碗里的清水连一丝涟漪都没有。接着，她开始旋转，粉色的裙摆随着旋转的动作展开，像一朵盛开的花，腰间的银链发出 “叮铃”的声响，与琴声、歌声呼应。
周围的喧闹声渐渐停了下来，所有人都盯着琪琪格的舞蹈。
她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却依旧保持着身体的平衡，头上的碗始终没有晃动。突然，她一个跳跃，双脚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地时顺势下腰，双手触碰到地面，头上的碗依旧稳稳当当，碗里的清水还是那样平静。
“好！”周围的牧民忍不住拍手叫好，岱钦也笑着点头，阿古拉看着妹妹的身影，眼里满是骄傲。
琪琪格听到喝彩声，脸上露出笑容，眼神再次看向赫闵——她特意在跳舞时朝着他的方向多转了几圈，希望他能注意到自己。可赫闵却像是没看到一样，正拿着“巴图鲁” 金牌，跟身边的巴特尔炫耀，脸上满是得意。
琪琪格心里有点失落，却还是咬着牙继续跳舞。她又做了几个高难度动作：单脚站立，一只脚高高抬起，双手接过牧民递来的另外两只碗，顶在手臂上，五只碗同时保持平衡；接着硬肩，硬腕，抖肩，跪转一系列连续起伏的动作，碗里的清水依旧没有洒出来。
马头琴声达到高潮，汉子们的歌声也变得更响亮。琪琪格的脸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却依旧笑得灿烂，最后她以一个优雅的姿势收尾——双臂展开，身体微微前倾，头上的碗轻轻晃动了一下，却没有掉下来，她一一将碗从头顶拿下来，把水倒在草地上，像珍珠倾泻一样。
周围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岱钦笑着举杯：“好，跳得好！来，大家一起，庆祝咱们北狄的好日子！”
琪琪格微微喘着气，提着裙摆走到岱钦身边，眼神却还是忍不住往赫闵那边瞟。
可赫闵却没看她，反而拿着金牌，大步走到篝火盛会的角落，坐在了阿默和福灵都中间，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金牌：“阿默大叔，福灵都，你们看！大汗赐我‘巴图鲁’封号了！以后我就是北狄的勇士，能统领前锋军了！”
阿默看了眼金牌，淡淡点头：“恭喜。” 福灵都却翻了个白眼，伸手在赫闵胳膊上抽了一下：“二哥！你刚才没看琪琪格跳舞吗？她跳得那么好看，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赫闵愣了一下，挠了挠头：“跳舞？哦，刚才太吵了，我没注意。是琪琪格跳舞的吗？？”
福灵都无奈地叹了口气，指着宴会台上正在擦汗的琪琪格：“你自己看！琪琪格为了给大家跳舞，练了好几天，刚才还特意朝你这边看了好几次，你居然没发现？”
赫闵顺着福灵都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琪琪格正低着头，手指绞着裙摆，粉蓝色的舞裙在篝火下显得格外温柔。他挠了挠头，喃喃道：“哦……是挺好看的。”
福灵都看着他傻乎乎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二哥，你是不是木头啊？琪琪格明显是喜欢你，你居然一点都没看出来？”
赫闵愣了一下，脸瞬间红了，连忙转过头，不敢再看琪琪格，嘴里嘟囔着：“别瞎说…… 怎么会……”
阿默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勾起一丝浅笑。不远处的布顺达也看到了这一幕，眼底闪过一丝温柔。
萨满奶奶拍了拍她的手，轻声说：“年轻人的心事，就像草原上的风，藏不住。北狄日子，还长着呢。”
篝火依还在燃烧，马头琴的旋律和牧民的歌声在草原上回荡。赫闵偷偷抬头，看向琪琪格的方向，正好对上她望过来的眼神，两人都愣了一下，随即琪琪格红着脸转过头，赫闵也赶紧低下头，耳朵却被羞红。
福灵都看着两人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阿默也摇了摇头，拿起酒碗喝了一口。所有人都沉浸在这难得的热闹里，都享受这属于北狄的、平静而美好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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