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腾?旧孽新缘
龙腾帝都皇城
午后,苏家半开的朱门。与皇城其他世家府邸的雕梁画栋不同,苏家的院落透着一股落魄 —— 青石板路上长着零星青苔,墙角的爬山虎爬满了斑驳的砖墙,三个丫鬟正拿着扫帚慢悠悠地扫着落叶,三个小厮蹲在门边修补松动的木栏,动作里都带着慵懒与无精打采,连院中的石榴树都显得比别家的瘦弱些。
李承铎提着一坛陈年花雕,身后跟着一名侍卫,站在院门口时,竟没被人察觉。他望着院内的景象,心里难免诧异 —— 苏家虽算不上顶级世家,从前也是有几分体面的,怎么落魄到连个通传的管家都没有?
“二皇子?”还是修补木栏的小厮抬眼看到他,手里的锤子 “哐当” 掉在地上,慌忙起身行礼,“您怎么来了?”
这一声呼喊,才让院里的人回过神。苏父正躺在葡萄架下的摇椅上闭目养神,听到 “二皇子” 三个字,猛地睁开眼,挣扎着要起身,却因为动作太急,差点从摇椅上摔下来。
李承铎快步上前,伸手扶住他:“苏伯父不必多礼。”
苏父站稳身子,脸色发白,双手微微颤抖,竟直接跪了下去:“老臣苏庭,参见二皇子!不知皇子驾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伯父快起来!” 李承铎连忙扶起他,语气诚恳,“我今日不是以皇子身份来的,是以晚辈的身份,来拜访您的。” 他随手拉过旁边一张缺了角的木凳坐下,将手里的酒坛放在石桌上,“这是我珍藏的花雕,想着您或许爱喝,便带来了。”
苏庭这才慢慢平复下来,在另一张木凳上坐下,眼神里依旧带着惶恐。
他吩咐丫鬟:“快,去泡壶好茶来,要最好的碧螺春!”又转头看向李承铎,小心翼翼地问:“二皇子今日来,是…… 有什么事吗?”
李承铎看着苏庭鬓边的白发和眼角的皱纹,心里叹了口气 —— 当年苏家也是皇城有头有脸的人家,如今却落得这般谨小慎微的模样。他开门见山:“伯父,我与洛汐两情相悦,此次母妃牵头选秀,我想请她奏请父皇,将洛汐许配给我。只是我对苏家过往的事了解不多,今日来,是想向您请教几个问题。”
丫鬟端着茶过来,轻轻放在石桌上,又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苏庭端起茶杯,手指摩挲着杯沿,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二皇子想问什么,老臣知无不言。只是…… 有些事,说来惭愧,也算是一段孽缘了。”
李承铎身体微微前倾:“伯父但说无妨。我想知道,您是否清楚,父皇为何登基多年,却一直不立皇后?还有,父皇寝殿里挂着一幅美人图,画中女子与洛汐有七分相似,却比洛汐更显沉稳俊秀,她…… 是否与苏家有关?”
苏庭的手猛地一顿,茶水洒出几滴在衣襟上。他抬起头,眼里满是复杂,过了好一会儿,才老泪纵横地说:“二皇子,您说的那幅画,画的应该是老臣的长女,洛汐的姐姐,苏洛枳。”
“苏洛枳?” 李承铎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心里泛起波澜。
“是啊,洛枳。” 苏庭抹了把眼泪,声音哽咽,“那时候,陛下还只是刚立府的王爷,先祖皇帝下旨,让各大世族的子弟去东阳书院读书。老臣的长子苏砚是必须要去的,只是洛枳那孩子从小就调皮,非要女扮男装跟着去,老臣拗不过她,便答应了。”
他顿了顿,像是在回忆遥远的往事:“洛枳在书院里,与当时还是雍王的陛下相识,两人很快就情投意合。可老臣与先祖皇帝友谊深厚,将洛枳与陛下的弟弟,也就是当时的靖王李垚定下婚约!后来…… 后来陛下为了洛枳,在靖王与洛枳大婚的当日,带人守在北斗门,不仅抢走了洛枳,还…… 还杀了靖王!”
李承铎倒吸一口凉气 —— 他从未听过这段往事,没想到父皇年轻时,竟有如此激烈的情事。
“那件事之后,先祖皇帝震怒,革了陛下的王爵,还将苏家贬斥,从此苏家就一蹶不振。”苏庭的声音越来越低,“我们苏家被关在牢狱里两月之多,洛枳和砚儿后来也不知所踪,许久之后老臣才从别人口中听到他们的死讯…… 老臣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洛枳,也对不起苏家的列祖列宗。”
他看向李承铎,眼神里满是恳求:“二皇子,洛汐是老臣老来得女,洛枳走后,老臣就只剩她一个女儿了。她性子单纯,不懂朝堂的复杂,您若是真心待她,老臣感激不尽;可若是…… 若是因为洛枳的事,让您为难,您也不必勉强。”
李承铎看着苏庭苍老的脸和含泪的眼,心里五味杂陈 —— 原来父皇竟是个痴情种,这么多年不立皇后,竟是因为难忘苏洛枳。逝人已逝,他与洛汐的感情,难道也要被这段旧孽牵连吗?
“伯父放心,我对洛汐是真心的。” 李承铎郑重道,“不管过去如何,我都会护着她,我会请求母后成全我与洛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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