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腾?神兵祭魂
摘星楼的玄玉罗盘还在时不时发出剧烈颤抖,楚柔丝立于楼巅,衣袂翻飞如月下流萤。
云雾散尽后,阳光刺破云层,洒在鸿蒙大陆的山川河流上,勾勒出龙腾、北漠、北狄、南疆、南溟五国的疆域轮廓。她望着这方历经几百次重置才形成的鼎力格局,眸中闪过一丝罕见的庆幸 —— 前几百次重置,她或因不忍生灵涂炭出手干预,或因一时好奇搅动风云,最终都让大陆陷入新的混乱。
唯有这一次,她坚守本心,任由凡世自行演化,竟意外催生了如此鲜活的格局:龙腾兵强马壮,北漠内斗未休,北狄风云崛起,南疆神兽苏醒,南溟固守家园,每一方都有自己的生命轨迹和无尽机遇。
“有趣,真是有趣。”喃喃自语。
罗盘上代表五国的光点熠熠生辉,唯有浣槐郡的位置,红芒刺眼,像一颗即将炸裂的火星。她的神识再次蔓延开去,清晰地感知到那枚天外陨铁的放射性力量正在疯狂涌动,与巽风的锻造炉火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既毁灭又新生的诡异能量。
“这么干净的世界,不应该有这样的物质。” 楚柔眉峰微蹙,“铜铀云母、蓝矾…… 这些放射性元素本应相互排斥,却被某种未知力量强行融合,纯度高得惊人。它不仅能锻造神兵,更能扭曲周遭的灵力场,甚至可能引动天罚。”她收回神识,仿佛一场无法避免的灾难即将降临。
她靠在观星台的玉石栏杆上,前几百次重置的画面:有因她出手阻止战乱,导致权臣篡国的;有因她救下关键人物,引发更大规模厮杀的;还有因她好奇干预神兽觉醒,让大陆陷入蛮荒的。每一次干预,都像在多米诺骨牌上推了一把,最终引发连锁反应。这一次,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再插手。
可,浣槐郡的那股力量,像一根无形的线,紧紧牵动着她的心。
她能想象到,一旦天罚降临,不仅整个浣槐郡会化为焦土,周边的城镇也会被波及,无数无辜百姓将死于非命。更重要的是,那枚天外陨铁引发的能量爆炸,可能会打破五国的平衡,让大陆再次陷入混乱。
“罢了,再等等。” 楚柔丝闭上眼,再次运转神识,密切关注着浣槐郡的动向。只要灾难没有超出可控范围,她就绝不插手。
百里之外的浣槐郡,原本天朗气清,骤然间阴沉得像墨洒云天。铅灰色的云层层叠叠,低低的压向山林,低到仿佛伸手就能触碰,空气黏稠得让人窒息,风都带着压抑的呜咽,像冤魂在低声哭泣。
陨石坑旁的铸造房外,百名工匠和数千士兵围在半山处,人人神色凝重。李承溪身着华贵服饰,站在人群前方,身旁的兮颜紧紧牵着一双儿女 —— 巽明和巽月。
巽明小男子汉的模样,眼神紧紧盯着铸造房的方向,小脸上满是担忧,他已经一个月没见到父亲了;巽月则吓得躲在母亲身后,小手紧紧抓着兮颜的衣角,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娘,爹什么时候出来呀?这天气突然变得好可怕啊!”巽月声音怯怯的,软糯的嗓音在压抑的氛围中格外清晰。
兮颜蹲下身,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头,声音温柔:“快了,你爹马上就会带着绝世神兵出来了。”她嘴上这么说,心里担忧得很 —— 她知道这一个月,丈夫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了,每次送去的食物,几乎都被原封不动地放回来。
就在这时,铸造房的炉火突然暴涨,红色的火焰冲破屋顶,像一条腾空而起的火龙,直冲云霄。炉火的光芒映红了半边天,将每个人的脸都染上了一层血色。
“吱呀 ——”
铸造房的木门缓缓打开,一道消瘦的身影走了出来。
是巽风。
他穿着一身早已被炉火烤得焦黑的麻布衣衫,原本壮实的身体如今瘦得只剩一把骨头,肩膀塌陷,背脊微驼,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他的头发像枯草般杂乱地披散在肩上,沾满了炉灰和油污,脸上布满了干裂的伤口,唯有一双眼睛,亮得惊人,却又空洞得可怕,像两颗失去了灵魂的星辰。
“爹!”巽明大喊一声,就要冲过去,却被李承溪一把拉住。
兮颜再也忍不住,松开牵着女儿的手,朝着巽风狂奔而去。她扑进巽风的怀里,感受到他骨瘦如柴的身体,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像断了线的珠子:“巽风!你终于出来了!你吓死我了!”
巽风没有回应,只是麻木地任由妻子靠在他的怀里,目光越过她的肩膀,落在铸造房,喃喃道:“成了…… 我成了……” 他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几乎听不清,“可是…… 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少了什么?都没关系。”兮颜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只要你平安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不,重要!很重要!非常重要!!!” 巽风突然推开她,眼神瞬间变得狂热,像被点燃的干柴,“是灵魂!它们没有灵魂!绝世神兵必须有灵魂!没有灵魂的武器,就算再锋利,也只是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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