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小看了一会儿,开口道:“你不是最近才这样的。大概从三个月前,你动过土,或者去过西南方向一个比较偏僻、有水的地方之后,就开始不顺了吧?”
王先生猛地抬头,眼睛瞪得溜圆,充满了难以置信:“您……您怎么知道?!三个月前我老家翻修祖宅,我回去监工,老家就在城西南!旁边确实有条河!”
周凡也愣住了。这也能蒙对?不对,可能是观察细节推理出来的?比如鞋底的泥土?不对,王先生穿的是皮鞋很干净……
柳小小点点头,继续道:“你那祖宅动土,惊扰了原本住在那里的一位‘邻居’。她无家可归,又跟你有点未了的缘分,所以就跟着你回来了。”
“那……那怎么办?”王先生都快哭出来了,“大师,您一定要救救我!多少钱您说!”
柳小小摆摆手:“先不说钱。她也没什么恶意,就是心里有怨气,无处发泄,影响了你的气运。我帮你跟她沟通一下,送她走,再给你一道安宅符,就没事了。”
说着,她不知从哪儿拿出一张裁剪好的黄纸和一支小毛笔,蘸着不知名的红色液体(周凡猜测是朱砂),笔走龙蛇,飞快地画了一道看起来极其复杂诡异的符咒。画完后,她对着那符咒轻轻吹了口气,然后递给了王先生。
“把这个折好,放在你卧室枕头底下。三天后,找个十字路口,晚上子时之前,烧掉,心里默念她的好,送她走就行。”柳小小嘱咐道,“记住,心要诚。”
王先生如获至宝,双手颤抖地接过符咒,小心翼翼地放进内衣口袋。然后,他连忙从公文包里掏出钱包,数了十张百元大钞,恭敬地递给柳小小:“大师,一点心意,您别嫌少!”
柳小小坦然接过,数都没数就塞进了兜里:“缘分如此,够了。”
送走千恩万谢的王先生,柳小小关上门,转身就看到周凡一脸复杂地看着她。
“你……真的能看见那些东西?还能跟它们沟通?”周凡的声音干涩。
“不然呢?”柳小小拍了拍鼓囊囊的口袋,心情很好,“这下伙食费有着落了!晚上给你露一手,想吃红烧肉还是糖醋排骨?”
周凡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还停留在刚才王先生坐过的位置,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阴冷。他第一次开始真正思考,这个强行闯入他生活的出马仙少女,以及她所代表的那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或许……并不仅仅是迷信那么简单。
他的科学世界观,在这一千块钱的“诊疗费”和客户精准的反馈面前,裂开了一条巨大的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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