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寰宇公司”的兑换列表像一块散发着诱人香气、却可能藏着鱼钩的饵料,静静悬浮在周凡的电脑屏幕上。地下工作室里,三人围坐,气氛有些微妙。
柳小小的眼睛几乎黏在了列表的“灵植仙果”分类上,嘴里念念有词:“‘朱炎果’,火属性灵植,能纯化狐仙之力……‘玉髓芝’,固本培元,增强与白仙的亲和度……还有这个!‘百味仙蜜’,据说能提升请仙成功率,还能让供品味道提升十倍!哇!这个需要……五千贡献点?!”她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刚才行动获得的A+评级奖励,“我们这次才拿了五百点?这也太黑了吧!”
周凡推了推眼镜,冷静地分析:“贡献点体系显然是为了长期捆绑合作者设计的。一次A+级行动五百点,看似不少,但高端物品动辄数万甚至数十万点,意味着我们需要完成大量高难度任务。这是一种典型的激励机制,同时也是一种控制手段。”
他的目光则更多地停留在“科技造物”和“情报档案”区域。“‘量子纠缠通讯器(原型)’,无视常规屏蔽……‘灵能波动隐形涂层’……还有‘天道盟内部晋升体系及核心成员能力侧写(卷一)’……”每一项都直指他们目前的短板和需求,但价格也同样“美丽”。
林枫的关注点更为集中,他指着“古籍拓本”区域的一项:“‘九幽镇魂印残篇考(疑似第三碎片线索)’,需要八千贡献点。”他的语气依旧平静,但眼神中透出一丝灼热。寻找并集齐碎片,不仅是阻止“天道盟”的关键,也关乎他自身的宿命。
“所以,我们是被当成廉价劳动力了?”柳小小撅起嘴,有点不满,“打生打死才五百点,买个蜂蜜都要攒十次!”
“不完全是。”周凡摇头,“他们提供的情报和支持,确实降低了我们的风险和成本。这次行动如果没有他们的实时结构图,我们不可能这么顺利。这是一种交换。关键在于,我们如何利用这套体系,在获取资源的同时,避免被完全掌控。”
他操作了一下,将列表翻到后面,指着一项特殊条目:“看这里,‘定制化情报查询(需审核)’,按查询难度和情报等级消耗贡献点。这或许是个突破口。我们可以尝试查询一些关键但不至于暴露我们核心意图的信息,来测试他们的数据库深度和反应。”
“比如?”柳小小好奇。
“比如,‘天道盟’近期除了第七中学和这个废弃工厂,还有哪些异常的能量聚集点?或者,查询‘归墟能量’对现实物质稳定性的具体影响参数。”周凡说道,“这些信息能帮助我们判断‘天道盟’的下一步动向,以及‘归墟’威胁的紧迫性,同时不会直接暴露林枫和碎片的秘密。”
林枫点了点头:“可行。但需要谨慎选择查询内容。”
就在三人商讨如何最大化利用“寰宇公司”资源时,周凡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叫了一声。高强度的工作和刚才的突袭行动,消耗了大量体力。
柳小小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也感觉饿得前胸贴后背:“对啊!光顾着看清单,都忘了还没吃晚饭呢!周凡,你冰箱里还有吃的吗?”
周凡面无表情地起身走向厨房:“只有营养膏和压缩饼干。”
“啊?!”柳小小发出一声哀嚎,“又是那些玩意儿!我都快变成营养膏了!今天打了胜仗,就不能吃点好的庆祝一下吗?”
她眼珠一转,突然想起什么,拉着周凡的胳膊摇晃:“周凡周凡!我知道附近有个超——级好吃的深夜烧烤摊!我上次和小白(白仙)遛弯的时候发现的!味道绝了!我们去吃嘛!”
周凡眉头皱起,他对这种路边摊的卫生条件和食材来源持严重怀疑态度。“路边摊?细菌超标概率高达87.3%,油脂和调味料摄入过量,不利于健康……”
“哎呀,偶尔一次嘛!”柳小小使出杀手锏,眨巴着大眼睛,做出可怜兮兮的表情,“你看林枫也需要补充能量对不对?仙家们今天也出力了,得犒劳一下!我请客!”
一直沉默的林枫听到“烧烤”二字,喉结似乎微不可查地动了一下,轻声说:“……可。”
周凡看着一个软磨硬泡,一个无声支持,再想到今天确实大家都很辛苦,最终叹了口气,妥协了:“……仅此一次。地址给我,我查一下食品安全评级。”
“耶!万岁!”柳小小欢呼一声,根本不管什么评级,拉着周凡就往外走。林枫默默跟上,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极淡的弧度。
半小时后,城市某个不起眼的巷口,烟火缭绕,人声鼎沸。一个挂着“老王烧烤”招牌的小摊前,坐满了形形色色的夜归人。
柳小小熟门熟路地点了一大堆烤串、烤茄子、烤韭菜,还要了三瓶冰镇汽水。周凡则有些拘谨地坐在塑料凳子上,拿着消毒湿巾反复擦拭着面前的简易小桌板,又拿出便携检测仪偷偷对着刚上来的烤串扫描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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