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屋的静室内,气氛凝重。
柳小小被安置在一张特制的玉床上,玉石温润,隐隐有汇聚灵气的功效,这是“本草纲目”提供的设备之一。她依旧昏迷,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只有胸口微弱的起伏证明她还活着。
孙老取出一个古朴的檀木针盒,里面铺着锦缎,排列着长短不一、细如牛毫的金针,针尾点缀着细微的符文,流光溢彩,显然不是凡品。
“周凡小友,看仔细了。”孙老神色肃穆,“‘金针渡穴’并非寻常针灸,需以灵能御针,精准刺入‘灵窍’,而非血肉穴位。导引你的纯阳之气时,更需如臂使指,细腻入微,稍有差池,便会伤及她的根本。”
周凡屏息凝神,将所有杂念排除。他作为顶级程序员的优势此刻展现无遗——绝对专注,强大的精神控制力,以及对“能量流动”近乎本能的建模和理解能力。
孙老出手如电,指尖萦绕着淡淡的青色光华,一根根金针被他以特殊手法刺入柳小小周身几处看不见的“灵窍”。每落一针,柳小小的身体便轻微震颤一下,眉宇间似乎闪过一丝痛苦,但周身那死寂的气息,却仿佛被撬开了一丝缝隙。
“到你了。”孙老退开一步,额角已见微汗,显然此举对他消耗亦是不小,“将你的纯阳之气,凝聚于指尖,如同数据流导入端口,顺着金针构筑的‘临时通道’,缓缓注入,切记,是‘滋养’,而非‘冲击’。”
周凡深吸一口气,走上前。他伸出右手食指与中指,指尖微微泛出淡金色的光芒,那是他纯阳灵体的本源气息。他小心翼翼地,将指尖虚按在柳小小眉心那根最主要的金针针尾之上。
接触的瞬间,周凡感到自己的意识仿佛通过金针,连接到了一个极其微弱、近乎熄灭的“火苗”。那就是柳小小的灵根本源,枯槁、黯淡,仿佛随时会彻底消散。
他收敛起自身阳气中所有的刚猛霸道,只提取出最精纯、最温和的生机,如同涓涓细流,顺着金针构筑的脉络,缓缓渡入那片枯萎之地。
这是一个极其精细且耗神的过程。周凡必须时刻控制着能量的流量和速度,既要保证能滋养灵根,又不能超过其脆弱承受的极限。他的额头很快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精神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消耗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静室内只有几人轻微的呼吸声。
随着纯阳生机的持续注入,柳小小苍白的脸上,终于泛起了一丝极其微弱的血色。虽然依旧昏迷,但那股萦绕不散的死亡气息,似乎被驱散了些许。
林枫和“钟馗”在一旁紧张地看着,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孙老微微点头:“可以了。初次渡气,到此为止。每日需进行一次,可保她灵根月内无虞。”
周凡缓缓收回手指,身形晃了一下,脸色也有些发白。这种精微的能量操控,比连续编程七十二小时还要疲惫。
“辛苦了。”孙老递过一颗碧绿色的药丸,“服下,可恢复些精神。接下来,就要看你们的了。”
……
另一间布满显示屏的指挥室内,气氛同样紧张。
赵明已经与“钟馗”带来的技术团队汇合,正在全力配合数据幽灵“夜枭”遗留下来的线索和通道,尝试追踪和破译那份关于“九死还魂草”(或称“卡巴拉生命之树的逆向模拟产物”)的绝密档案。
“对方加强了防火墙,动态加密算法每三十秒变换一次!”一名技术人员报告道。
“尝试从‘彼岸花计划’的关联数据库切入……不行,权限不够!”
“‘镜界’项目的入口节点找到了三个,但都是陷阱,差点触发反向追踪!”
进展极其缓慢。“寰宇公司”的防御体系如同一个布满荆棘的堡垒。
周凡稍作调息后,也加入了进来。他坐在主控台前,眼镜片上反射着瀑布般的数据流。他没有盲目地去冲击那些坚固的防御节点,而是开始分析“夜枭”之前行动留下的数据残影,以及赵明提供的内部结构信息。
“他们在用‘莫比乌斯环’式加密逻辑,常规破解会陷入死循环。”周凡快速敲击键盘,“但任何系统都有其设计初衷和潜在漏洞。‘寰宇公司’的核心是研究和控制,他们的数据流动必然围绕着几个核心项目……”
他调出之前收集到的关于“归墟之门”、“钥匙计划”、“心魔引”等项目的零散数据,开始构建一个宏观的数据关系图谱。
“找到‘卡巴拉’项目的关联性……它被标记为‘生物07’,那么‘生物01’到‘06’是什么?‘彼岸花’是精神类项目,‘镜界’是空间类……它们之间必然存在能量或物质交换的记录,哪怕被删除,底层日志也可能留下痕迹……”
周凡的思路如同手术刀般精准。他不再试图正面强攻,而是开始寻找系统内部那些不被注意的“缝隙”和“冗余信息”。
时间在敲击键盘的声音中流逝。数个小时过去,当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周凡突然停下了动作,目光锁定在一条极其隐蔽的、看似无关的系统错误日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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