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宁静静地看着那张照片,看着那个名字,眼神有些放空。
毛小佟还在旁边叽叽喳喳地规划着“宰大户”的菜单,张家宁忽然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宣传照上“张强”那两个字,然后,做了一个让毛小佟瞬间闭嘴的动作。
她小心翼翼地将那张印着艺绯照片的纸,从墙上揭了下来。
“小宁…你干嘛?”毛小佟愣住了。
张家宁没说话,只是将那张纸仔细地对折,再对折,直到变成一个方方正正的小块。
然后,走到书桌前,拉开最底下的抽屉,里面放着几本旧日记本和一些零碎的小玩意儿。
她将折好的纸片,轻轻地、郑重地放了进去,压在了最底下。
做完这一切,她才抬起头,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耳根有些微微发红。
“没什么,”她的声音很轻,像一片羽毛落下。
“就是觉得…贴在这里,不太好。”
她没看毛小佟探究的眼神,更不敢去看佟莉亚。
张强前往敦煌的那天,天空是京城冬日里难得的澄澈湛蓝。
阳光带着暖意,却驱不散空气里刺骨的干冷。
张强只有一个简单的黑色双肩包,里面塞着几件换洗衣物,以及柳青玥硬塞进来的保暖内衣和林薇装进去的一大堆常用药。
外面套着件质地厚实的黑色羽绒服,拉链敞着。
毛小佟穿着件鲜亮的红色羽绒服,脸上是大大咧咧的笑容,像个兴奋又絮叨的跟班,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小强哥,你就安心在剧组当你的‘白磷’战神,大杀四方!回来记得给我带签名!成笼李莲杰艺绯李兵兵的都要!一个都不能少!”
张家宁则安静地站在她身侧,穿着素雅的米白色大衣,围着浅灰色围巾,只露出小半张白皙的脸。
她不说话,也没有喊叫,只是静静地望着张强,眼神清澈得像初融的雪水,带着一种无声的、沉静的关切。
出门之前,佟骊亚再次给张强整了整衣领,顺势擦去了自己留在张强嘴角的口红。
楼下,早就停着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林薇提前下来,等了张强好一会了!
两天后,敦煌雅丹魔鬼城,《功夫之W》拍摄现场。
“叼!这才是特么魔教老巢该有的地方!”
连见惯风浪的武指袁合平都对着监视器外的景象骂了句港式粗口。
魔鬼城,亿万年的风,是这里唯一的雕刻师。
放眼望去,巨大的土黄色岩柱拔地而起,形态诡谲狰狞。
有的如颓败的城堡,有的似蛰伏的巨兽,更多是扭曲撕裂的嶙峋怪石,在亘古不变的西风呼啸中发出呜咽般的嘶鸣。
地表是粗粝的砂砾和碎石,寸草不生。
正午的太阳悬在灰白的天幕上,投下锐利而短促的影子,将这片死寂之地切割成明暗分明的狰狞图案。
空气干燥得能吸干肺里的水分,风裹挟着河西走廊的滚滚黄沙,沙砾,刀子般刮过裸露的皮肤。
张强站在一座形如断头台的巨大风蚀岩柱的阴影下。
身上那套“赤鳞”战甲在敦煌粗粝的风沙和正午偏斜的阳光下,呈现出与棚内截然不同的质感。
暗红色的鳞甲不再是油亮的道具光泽,而是蒙上了一层真实的沙尘。
肩甲尖锐的倒刺上挂着几缕被风吹来的枯草,边缘磨损处甚至能看到底层的金属原色。
狰狞的兽首面具覆盖了半张脸,只露出冰冷的双眼和紧抿的、线条冷硬的下唇和下颌。
微微调整着呼吸,每一次吸气都仿佛将这片死亡之地沉淀了亿万年的戾气纳入肺腑。
身上散发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战场杀伐之气,冰冷、粘稠,带着铁锈和尸骸腐败的味道。
让靠近自己阴影范围的人本能地汗毛倒竖,心脏被无形的手攥紧。
此刻的张强,是白磷,是玉罗刹手中那柄用痛苦与死亡淬炼出的、最锋利的刀。
那么张强饰演的白发魔女座下第一战将“白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角色呢?
前朝边军“陷阵营”死士,亲历全军被坑杀于戈壁葬魂谷。、
、
是唯一从万人尸坑中爬出的活尸,被风沙掩埋七日后,被途经的白发魔女玉罗刹以秘法吊命。
白发魔女玉罗刹救白磷非因仁慈,而是看中白磷尸山血海中淬炼出的纯粹杀意。
以九根“蚀骨钉”打入白磷心脉要穴,既压制白磷随时爆发的狂性,亦使白磷生死皆系于魔女一念。
玉罗刹视白磷为最锋利的刀,亦是宣泄滔天恨意的容器。
每当屠戮强敌,她会在白骨王座上以指尖敲击节奏,白磷的刀锋便随那诡谲韵律翻飞起舞,血溅如瀑。
即便如此,白磷眼中唯有玉罗刹的身影。
会默默拾起她被风吹落的白发簪于甲缝;在她修炼反噬吐血时,以染血残衣蘸取寒潭水为其擦拭唇角(此动作成为魔教禁忌,唯白磷敢为)
白磷存在的全部意义,就是成为白发魔女手中那柄斩破苍穹的血刃,直至与这污浊人间同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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