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瀛皇宫的御书房内,空气凝滞得如同块冰冷的铅块。
天皇裕仁僵立在紫檀木案前,刚刚送来的战报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得他指尖发麻。
那张薄薄的和纸被他捏得褶皱不堪,上面“击落三百二十架,击伤一百四十架,联军仓皇撤退”的字样,像一把把尖刀剜着他的心窝。
“噗——”一口暗红的血雾从裕仁嘴角喷涌而出,溅在明黄色的榻榻米上,如同绽开的死亡之花。
他踉跄着后退两步,扶住冰冷的楠木立柱,胸口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疼痛,心疼得浑身直抽搐,脸色惨白如纸,原本就细长的眼睛此刻眯成一条缝,里面满是难以置信的疯狂与怨毒。
“八嘎!废物!都是废物!”裕仁的咆哮声嘶哑刺耳,打破了皇宫的死寂,
“八百架!朕派出了五百多架战机!还有西洋、南洋的盟军支援,怎么会输给陈峰那点破破烂烂的铁鸟?!”
他猛地抬脚,将案上的青瓷茶盏踹翻在地。
碎裂的瓷片四散飞溅,其中一块擦过旁边幕僚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但那幕僚连抬手擦拭都不敢,只是死死低着头,浑身筛糠般颤抖。
御书房内的梁柱上,悬挂的狩野派山水画被震得微微晃动,画中山河壮丽,却衬得殿内众人的狼狈愈发刺眼。
御书房内,十几名军政幕僚排成两列,个个垂头丧气,大气不敢喘。
陆军大臣东条英机双手贴在身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脸上却强装镇定:“陛下息怒,此战失利绝非将士不勇,实在是陈峰的铁鸟太过诡异……”
“诡异?”裕仁猛地转过身,眼神如同噬人的野兽,
“什么叫诡异?难道他的铁鸟是妖魔鬼怪变出来的?三百八十架对八百余架,两倍的兵力优势,竟然输得如此彻底!山本五十六呢?让他滚来见朕!”
提到山本五十六,御书房内的气氛愈发凝重。
联合舰队旗舰“板和”号上,山本五十六正站在舰桥甲板上,海风掀起他的将官服,却吹不散他脸上的阴霾。
观测屏上残留的战场痕迹如同烙印,时时刻刻提醒着他这场惨败。
他接到天皇的传召,却迟迟不敢动身——他知道,等待自己的绝不会是宽恕。
“将军,皇宫催了三次了。”
通讯参谋低声禀报,声音里带着怯意,手中的信号旗垂在身侧,布料被海风吹得猎猎作响。
山本五十六缓缓闭上眼,脑海中不断回放着空战的细节:
那些速度快得惊人的“雷霆”式战机,如同鬼魅般穿梭在联军编队中,机上炮火精准得可怕,转向腾挪的灵活度更是远超己方的“零式”;
还有陈峰部队的战术,正面牵制、侧翼迂回、预备队补位,环环相扣,滴水不漏,完全不像是一支装备落后的地方武装。
更让他心惊的是,那些战机的外壳似乎镀了特殊材质,己方航炮的多发炮弹命中后,竟未能直接将其击落,反而被其迅速反击。
“备车吧。”山本五十六睁开眼,眼底一片死寂,
“此战失利,我难辞其咎。但在陛下降罪之前,我必须弄清楚,陈峰到底凭什么?”
与此同时,东瀛陆军参谋本部内,一场紧急会议正在秘密召开。
灯火通明的会议室里,巨大的沙盘上标记着华夏各地的军事部署,而豫西平原的位置被红笔圈了无数次,旁边插着的小旗密密麻麻,如同荆棘丛生。
“根据返航飞行员的报告,陈峰的‘雷霆’式战机,速度至少比我们的‘零式’快三成,炮火射程也更远,而且他们的驾驶者战术素养极高,眼神锐利如鹰,完全不像之前遇到的华夏空军。”
情报部长桥本群站在沙盘前,声音干涩地汇报着,手里的木质指挥棒微微颤抖,在沙盘上划出一道道凌乱的痕迹。
“还有,”桥本群顿了顿,从怀中掏出一份加密电报,油纸封皮上还带着淡淡的墨香,
“我们安插在苏北根据地的细作传回消息,陈峰的战机似乎是凭空出现的。之前情报显示他最多只有三百四十架老式战机,可空战中突然多出了四十架先进战机,而且没有任何打造、转运的痕迹。”
“纳尼?凭空出现?”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参谋皱紧眉头,花白的胡须微微抖动,语气中满是质疑,
“这不可能!战机又不是米粒,怎么可能凭空冒出来?一定是我们的细作出了差错!”
“细作已经确认过,那些‘雷霆’式战机是在空战前两天才出现在空港的,没有任何工坊打造记录,也没有从其他地方转运的迹象。”桥本群摇头,脸上满是困惑,
“更奇怪的是,陈峰的陆军和水师同样强悍。之前我们进攻苏北沿海时,他的水师以少胜多,击沉了我们三艘驱逐舰;
陆军更是在正面战场多次击溃我们的精锐师团,他们的兵刃甲胄和战术理念,都远超华夏其他部队。
那些士兵个个悍不畏死,冲锋时如同猛虎下山,手中的火器威力惊人,射程远胜我们的步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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