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城郊外的夜色浓稠如墨,像一块浸透了墨汁的黑绒布,沉甸甸地压在广袤的平原上。
晚风掠过芦苇丛,掀起层层墨绿色的波浪,沙沙声中夹杂着远处偶尔传来的军犬吠叫,为这片寂静的夜色添了几分肃杀。
探照灯的光柱在高丽军事基地上空来回扫动,如同鬼魅的眼睛,光柱所及之处,碎石地面、铁丝网、岗楼轮廓清晰可见,稍纵即逝的光亮反而让阴影处显得更加幽深。
周墨带领暗影小队趴在基地外围的芦苇丛中,这支小队是扩充到了二十人的精锐突击队,每个人都是从龙国特种部队中层层筛选出来的尖兵。
他们身上穿着缴获的高丽军制服,深蓝色的布料早已被浓重的露水打湿,冰冷的触感顺着衣领、袖口钻进身体,在肌肤上凝结成细小的水珠。
但二十名队员如同二十尊纹丝不动的雕像,呈扇形在芦苇丛中铺开,间距保持在五米左右,形成一道隐蔽的观察线。
每个人都盯着自己负责的区域,呼吸放得极轻,胸腔起伏微不可察,彻底与周围的虫鸣风声融为一体。
周墨趴在扇形阵型的最前端,他的脸颊贴着湿润的泥土,鼻尖萦绕着青草与泥土的腥气。
他没有戴夜视仪,而是凭借着多年特种兵生涯练就的夜视能力,仔细观察着基地的每一个角落。他的右手轻轻按在腰间的军用匕首上,刀柄上的防滑纹路早已被他的掌心汗水浸湿。
“队长,三点钟方向,岗哨每十分钟换班一次,两名哨兵交替站立,配备M16A2步枪,弹夹满配。”队员老鬼压低声音,通过喉麦传来清晰的指令。
他是小队的爆破手兼侦察兵,此刻正透过一架高倍率望远镜观察,手指悄悄指向基地西北角的铁丝网。
那里有一处被茂密的灌木丛遮挡的缺口,是他们连续三天夜间潜伏勘察,才找到的唯一一处监控盲区。
老鬼手中握着一把特制的液压断线钳,通体黝黑,刃口经过特殊淬火处理,在夜色中隐隐闪着冷光,钳身刻着精密的刻度,确保剪切时能精准控制力度,避免发出过大声响。
“队长,九点钟方向,巡逻队刚过去,人数十二人,配备两挺轻机枪,巡逻路线是沿着基地外围围墙,周期十五分钟。”
队员猴子的声音紧接着传来,他是小队的警戒手,擅长远距离观察和信号传递,此刻正趴在一棵老槐树上,身体藏在浓密的枝叶间,手中的狙击步枪枪口裹着消音布,瞄准着基地的出入口。
“东南角通讯枢纽,楼顶架设十八根天线,其中六根是加密通讯天线,窗户透出九处灯光,初步判断室内至少有十二名通讯兵在工作。”
队员阿力补充道,他是电子对抗专家,背着一台便携式信号监测仪,屏幕上跳动着密密麻麻的电波曲线。
“军火库周围三层铁丝网,每层间隔五米,铁丝网顶端设有高压电网,电压初步判断在一万伏以上。门口两名卫兵,腰间挎着步枪,正靠在墙上抽烟闲聊,脚下有三个烟蒂,判断停留时间超过二十分钟。”
队员石头的声音沉稳有力,他是小队的突击组长,负责正面攻坚,手中握着一把加装了消音器的AK - 74步枪。
周墨微微点头,通过喉麦下达指令,声音压得几乎听不见,却能精准传递到每个队员的耳中:
“按原计划行动,分为四个小组。一组随我主攻军火库,组长石头,带五人;二组由老鬼带队,共五人,负责摧毁通讯枢纽,顺带切断基地总电源;
三组由猴子带队,四人,在外围建立警戒圈,占领基地外围的三个制高点,配备便携式防空导弹和狙击步枪,一旦发现敌机或增援部队,立刻示警并予以打击;
四组作为预备队,由阿力带领,四人,在铁丝网缺口处待命,随时支援各组。行动时间延长至八分钟,八分钟后不管成没成功,都在东侧三公里处的小树林集合,那里有我们预先藏匿的车辆和补给。”
“明白!”喉麦中传来整齐划一的低喝,二十名队员同时起身,如同二十道幽灵般朝着基地摸去。
周墨带着石头和一组队员弯腰穿过灌木丛,脚下的芦苇秆被轻轻踩断,发出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声响。
老鬼则带着二组队员绕向通讯枢纽方向,他们的脚步更轻,每个人都穿着软底作战靴,踩在碎石地上悄无声息。
抵达铁丝网缺口处,老鬼率先上前,他示意两名队员用绝缘钳剪断高压电网的连接线,随后将液压断线钳精准地夹住铁丝网的钢丝。
他的手指在钳身上轻轻调节,找准受力点后,缓缓用力。
“咔嚓”一声极轻的脆响,直径三毫米的钢丝应声断裂,切口平整光滑。
他连续操作了三分钟,终于剪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洞口边缘的钢丝被他用胶布缠好,避免划伤队员或勾破衣物。
各组依次钻了进去,周墨最后一个进入,他钻进基地的瞬间,立刻侧身贴在围墙根部,快速扫视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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