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初冬难得放晴,医馆院角的薄荷苗却在正午时分突然蔫了下来,翠绿的叶片耷拉着,叶脉里的金芒变得忽明忽暗,像风中摇曳的烛火。林薇刚给苗浇完水,就见苏沐匆匆从外面跑进来,脸色发白,手里攥着一封皱巴巴的书信:“林医官!不好了!长安周边的柳家村,出现了‘鬼打墙’一样的怪事,村民说看到了三年前去世的亲人,还重复做着生前的事,像活在梦里一样!”
“时空残影!” 沈知远放下手里的药杵,脸色瞬间凝重。他想起激活守护核心时,核心曾有过短暂的能量逸散,“肯定是核心激活时,有部分金色能量逸散到了地脉,顺着地脉流到了柳家村,干扰了当地的时空秩序,才出现了残影。”
林薇摸出口袋里的通讯器,屏幕被淡金色光芒点亮,显示着一行警告:“检测到漠北黑水城方向‘沙语石能量残片’异常活跃,与守护核心逸散能量产生共鸣,导致时空残影扩散 —— 需回收残片,才能稳定时空秩序。”
“沙语石残片?” 陆衍突然想起在漠北时,乌力罕曾提到沙语石有 “能量分裂” 特性,“当年封印沙瘴菌后,沙语石有一小块残片掉进了黑水城地宫,当时以为无关紧要,没想到现在成了隐患。” 他翻出之前绘制的漠北地图,指尖点在黑水城地宫的位置,“从长安到漠北,最快也要五日路程,而且这个季节的漠北,常刮‘黑沙暴’,一旦遇上,连路都看不清。”
“再难也要去。” 林薇握紧通讯器,“柳家村的村民已经开始出现‘记忆混乱’,要是再拖延,残影会扩散到更多村落,甚至长安。沈知远,你跟我去漠北;陆衍,你留在长安,用玉佩的能量暂时压制柳家村的残影,顺便照看医馆和薄荷苗;苏沐,你帮陆衍记录村民的症状,要是有紧急情况,就用信号弹联系我们。”
沈知远立刻去收拾药箱,除了必备的雄黄粉、月华玉露,还特意带上了厚厚的羊皮袄和防风镜:“漠北的黑沙暴能吹裂皮肤,这些东西能派上用场。” 他将之前乌力罕送的沙语石放在林薇手里,“这石头能感应残片的能量,到了黑水城,能帮我们找到地宫的位置。”
出发前,小石头抱着薄荷苗跑过来,小脸上满是不舍:“林姐姐,沈叔叔,你们一定要早点回来,我会每天给薄荷苗浇水,不让它再蔫了。” 他将之前系在脖子上的薄荷叶片护身符解下来,塞进林薇手里,“这个你们带着,之前它保护过你们,这次也能保护你们平安。”
林薇蹲下身,摸了摸孩子的头,眼眶微微发红:“好,我们一定早点回来,给你带漠北的葡萄干。” 苏沐则将装满胡饼和热水的布包递给她,眼里满是担忧:“路上一定要小心,黑沙暴来了就找地方躲避,别硬闯。”
往漠北去的路比想象中更艰难。前两日还还算顺利,第三日刚进入漠北地界,天空就渐渐暗了下来,狂风卷着沙粒,像无数把小刀刮在脸上。沈知远立刻将防风镜递给林薇,自己则用布巾缠住脸,只露出眼睛:“黑沙暴要来了!前面有个废弃的驿站,我们去那里躲避!”
两人牵着马,在狂风中艰难前行。沙粒打在羊皮袄上,发出 “噼里啪啦” 的声响,连呼吸都带着沙尘的粗粝。就在快到驿站时,林薇怀里的沙语石突然发烫,通讯器也剧烈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着 “沙语石残片能量异常,地宫入口已被流沙掩埋 —— 需绕路从黑水城西侧的密道进入”。
“密道?” 沈知远皱起眉头,他记得乌力罕提过,密道里布满了 “沙陷坑”,一旦踩空,会被流沙瞬间吞没。可眼下黑沙暴越来越烈,驿站也只能暂时躲避,根本无法久留。“只能走密道了。” 他握紧林薇的手,“跟着我的脚步走,我会提前探路,别踩那些颜色较深的沙子,那是沙陷坑的征兆。”
黑沙暴停歇时,两人终于绕到了黑水城西侧的密道入口。密道里漆黑一片,沈知远点燃火把,照亮了前方的路 —— 通道两侧的墙壁上,刻着黑水城守墓人的图案,地面上散落着干枯的骸骨,显然之前有不少人在这里丢了性命。
“沙语石的能量更强烈了。” 林薇掏出沙语石,石头泛着淡金色的光,指向密道深处,“残片应该就在前面的地宫里。” 两人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突然,沈知远的脚刚落地,地面就瞬间塌陷,他连忙抓住旁边的石壁,才没掉下去 —— 下面是深不见底的沙陷坑,流沙在坑里翻滚,像一张张开的巨嘴。
“小心!” 林薇伸手将他拉上来,发现他的羊皮袄已经被石壁划开一道口子,手臂上渗出了血。“你没事吧?” 她掏出月华玉露,小心翼翼地涂在他的伤口上,指尖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沈知远摇摇头,笑着说:“小伤,不碍事。你看,前面就是地宫的入口了。”
地宫的入口被一块巨大的石板挡住,石板上刻着与沙语石相同的纹路。林薇将沙语石放在纹路中央,石头瞬间爆发出金色的光,石板缓缓移开,露出里面的地宫 —— 地宫里弥漫着淡淡的金色雾气,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一块泛着金光的残片,正是沙语石残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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