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前守脉人的灰光突然变得刺眼,他竟将自己的灰雾与逆脉阵的脉气融在一起,猛地撞向光罩:“我当了三百年守脉人,守了一辈子地脉,凭什么百姓只记你们的好!今天我要让所有人知道,没有我,就没有这四海脉!” 光罩开始出现裂痕,盐泉心的暖光也渐渐黯淡,沈知远为了加固光罩,割破手腕,将血滴在信物上:“我的血里有四地脉气,能补光罩!” 血珠落在信物上,光罩的裂痕果然慢慢愈合。
小石头突然想起苏沐之前说的 “民心愿力”,他抱着薄荷苗,对着晶窟外大喊:“盐民伯伯阿姨!快帮我们一起喊‘脉气顺,百姓安’!我们要守住盐泉心,守住四海脉!” 他的声音虽然稚嫩,却穿透了盐泉通道,传到盐民聚居地。苏沐听到后,立刻组织盐民,大家扶着病体,齐声喊着 “脉气顺,百姓安”,声音越来越响,顺着通道传到晶窟,形成一股无形的愿力,顺着光罩钻进去。
愿力与四色光罩融合,瞬间爆发出耀眼的光,前守脉人的灰光被光罩紧紧裹住,他在光里痛苦地挣扎:“为什么…… 为什么百姓的心都向着你们……” 林薇看着他,眼神里满是惋惜:“守脉不是为了被记住,是为了让百姓平安。你执着于名声,才被蚀气迷了心,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可前守脉人却突然狂笑起来:“回头?我等了三百年,怎么回头!” 他猛地将灰雾全部引爆,试图与盐泉心同归于尽。周伯见状,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扑到盐泉心前,将青铜哨子插进盐晶里:“我是盐民的守脉人,该护着它……” 老人的身体渐渐与盐泉心的光融合,青铜哨子发出一阵清亮的声响,灰雾瞬间被哨音震散,前守脉人的人影也渐渐消失在光里。
当众人走出晶窟时,盐泉的水已经恢复了暖光,盐民的逆脉症也全部缓解。周伯虽然消失了,却在盐泉心的晶面上留下了一道淡淡的人影,像在永远守护着盐泽。盐民们围着盐泉,自发地跪下磕头,有的还把自己家里最好的盐饼放在泉边,轻声说着 “谢谢周伯”。
沈知远蹲在盐泉边,给盐民们煮着顺脉汤,汤里加了点盐泉心的晶粉,喝起来带着淡淡的暖香。陆衍则在《守脉传承录》上写下新的批注:“守脉者,非独守脉,实守民心。民心在,脉气顺;民心失,脉气逆。前事不忘,后事之师。”
小石头抱着薄荷苗,蹲在盐泉心的晶窟外,手里攥着周伯给的盐饼,小声说:“周伯,我们会记住你,会好好守护四海脉,不让你失望。” 薄荷苗的叶片上,四色光纹重新形成圆环,环中央竟出现了一道淡紫的光,指向中州的方向 —— 那是中州脉根的方向,也是新的守护信号。
离开西海盐泽那天,盐民们在盐泉边送了很远。苏沐把剩下的顺脉汤方子留给盐民,告诉他们怎么煮药预防逆脉症;陆衍则把《守脉传承录》里关于盐泽守护的内容抄下来,贴在盐民的土灶旁;林薇将周伯的青铜哨子挂在盐泉心的晶窟外,哨子在风里轻轻作响,像在跟大家告别。
马车行渐远,林薇靠在车栏上,手里握着四海螺,螺壳上的光与薄荷苗的四色光交织在一起。她看着远处的西海盐泽,盐晶在阳光下泛着暖光,像周伯的笑容。她知道,四海脉眼的守护之战虽然结束,但中州脉根的信号已经出现,前守脉人虽然消失,却可能在中州留下了最后的隐患。
夜风从盐泽方向吹过来,带着盐饼的焦香,也带着青铜哨子的余音。林薇低头看向怀里的薄荷苗,叶片上的淡紫光越来越亮,像在指引着中州的方向。她心里清楚,无论接下来遇到什么危险,只要守住医心,只要百姓们同心,就没有护不住的地脉,没有救不了的家园。而那些守护过四海脉的人 —— 阿瑶、陈阿公、周伯,还有无数不知名的百姓,他们的心意,会像这四海的脉气一样,永远守护着这片土地,守护着每一个需要帮助的人。
沈知远坐在一旁,给大家煮着盐茶,茶里加了点盐泉心的晶粉,暖乎乎的,能驱散夜里的寒气。小石头靠在林薇身边,手里还攥着半块盐饼,小声说:“林姐姐,等我们去了中州,也要像周伯他们一样,保护好那里的百姓,对不对?” 林薇点点头,摸了摸他的头:“对,因为这是我们作为守护者的责任,也是医者的初心。”
马车在夜色里继续前行,朝着中州的方向驶去。薄荷苗的淡紫光在夜色里格外明显,像一颗指引方向的星,照亮了前行的路。林薇知道,新的守护之战即将开始,但只要身边有这些并肩作战的伙伴,有百姓们的同心支持,就没有跨不过的难关,没有解不开的危机。而医者的仁心,会像这四海的流水一样,永远滋养着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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