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抿了一口,眼睛亮了:“是沙棘的味!不苦!” 没一会儿就喝了半碗,过了半个时辰,她咳嗽轻了,也能说句话了:“肺里不那么扎得慌了,像撒了层沙棘汁。” 阿禾赶紧用观微镜再查痰液 —— 里面的沙粒少了,菌膜也淡了,心里松了口气,手里的小本子又记了一笔:“沙燥夹风,风级低于三级给药最佳,观微镜查痰中沙粒减少为效”。
可没等高兴多久,阿沙的小儿子突然发起高烧,体温仪的红线窜到 “三点六”,还喊着 “头疼”,咳嗽时带着 “嗡嗡” 的声。阿禾赶紧摸孩子的脉 —— 脉气浮数带紧,是风邪夹沙毒伤了头!他想起沙镇的风大,孩子头露在外面,沙粒吹进了头窍。“得用沙棘叶煮水,给孩子洗头!” 阿禾让阿沙摘来沙棘叶,煮成浓水,放温了给孩子洗头,边洗边用手轻轻按孩子的太阳穴:“沙棘叶能清头窍的沙毒,比薄荷水更温和。”
同时,他调整了方子,给孩子用了沙棘果二钱(减量,孩子体虚)、沙炒麻黄一钱(更淡)、炒麦芽一钱(消食,孩子没胃口)。药喂下去,再用湿毛巾敷额头(长安学的物理降温),没一会儿,孩子的体温就降到了 “三点三”,也不喊头疼了。阿沙看着孩子不闹了,激动得直搓手:“你这法子,又用了俺们的沙棘,又用了新仪器,比老辈人的法子快多了!”
为了让沙镇人都能应对 “沙燥夹风”,阿禾还在镇口搭了个小棚子,教大家用风速仪:“风级超过三级,就别去沙棘坡了,出门要戴头巾,把口鼻捂住;家里要备沙棘果干,泡水喝能防燥;麻黄草要沙炒,别用生的。” 他还把方子写在木板上,挂在棚子旁,上面画着风速仪、观微镜的简易图,连沙炒麻黄的步骤都画得清清楚楚。
沙镇的老药农沙伯,一开始还质疑阿禾:“你这年轻娃娃,拿着铁疙瘩就敢治病?俺们沙镇的病,得靠沙棘和麻黄,不是靠这些玩意儿!” 可当他看见阿禾用观微镜查出痰里的沙粒,用风速仪算出给药时间,老妇人的病真的好了,才服了气。他拉着阿禾的手,往他兜里塞了袋晒干的沙棘粉:“这是俺晒的沙棘粉,泡水方便,你带着,以后去别的镇,也能给人讲讲沙镇的沙棘。”
阿禾把沙棘粉小心地收起来,贴在手记里,成了新的标本。他在手记 “燥症应对” 板块的最后,补了长长的一段:“燥分三型:柏镇秋燥(空燥,用侧柏叶 + 麦冬)、桑镇夏燥(湿燥,用桑皮 + 荷叶)、沙镇沙燥(夹风,用沙炒麻黄 + 沙棘果)。辨燥需观地:柏镇多柏叶,桑镇多桑皮,沙镇多沙棘,因地制宜方为上。仪器为助:观微镜查沙毒,风速仪测风级,湿度计辨燥度(沙镇湿度常低于‘二十’,柏镇高于‘三十’),勿要舍本逐末。”
离开沙镇那天,阿沙和老妇人都来送,手里捧着沙棘果干、沙炒麻黄,还有个用沙棘枝编的小篮子,里面装着阿禾教大家做的 “沙棘润喉糖”—— 沙棘汁加少量糖,熬成膏,切成小块,方便随身携带。“以后再刮风,俺们就含着这糖,喝着沙棘水,再也不怕燥了!” 阿沙挥着手喊,风沙里,他的声音带着笑。
阿禾坐在马车上,手里捧着《古法新用手记》,里面的沙棘标本、麻黄草图、风速仪刻度图,都沾着沙镇的气息。他想起刚到沙镇时的慌,想起第一次独自用观微镜的抖,想起沙炒麻黄时的 “沙沙” 声,突然明白小石头说的 “路得自己走”—— 不是跟着手记走,是带着手记,走自己的路,辨自己的症,补自己的方。
马车驶离沙镇,黄沙渐渐远了,前面的路渐渐绿了。阿禾打开车窗,风里没了沙粒,反而有了点熟悉的桑香 —— 是往桑镇的方向,小石头肯定在等他。他摸了摸手记里的沙棘粉,又看了看药箱里的风速仪、观微镜,心里满是踏实:这趟沙镇之行,他不仅补了手记,更补了 “医者” 两个字的分量 —— 不是会用仪器,不是会背方子,是能站在每一片土地上,懂这里的风,懂这里的药,懂这里的人,把老祖宗的智慧,和新学的术,揉成能救这里百姓的法子。
夕阳洒在手记上,纸页上的沙粒闪着淡金的光,像沙镇的星星。阿禾知道,这不是结束,是手记新的开始,是他作为 “古法新用” 传承者的新开始。以后,还会有更多的镇,更多的病,更多的药,等着他去走,去辨,去记,去把这份带着烟火气的医道,传得更远,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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