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剩也跟着把灵米往阿牛碗里拨:“我不饿,阿牛哥你要护着老稻种,得吃饱。”
陈石头看着两个孩子,笑着把自己碗里的灵米分给他们:“我是大人,耐饿,你们正是长身子的时候,得多吃点。以后回到青禾村,咱们种满灵稻,让你们天天喝饱粥。”
林青禾看着眼前的画面,心里的湿冷慢慢散了些。她想起曾婆婆坐在老井旁,给孩子们编稻壳符;想起赵婶熬着灵米粥,喊大家来喝;想起陈石头连夜打寒铁刺,汗流浃背却不肯歇 —— 青禾村的守护,从来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是大家凑在一起的心意,是你省一口我让一勺的温暖,是哪怕逃亡路上,也不肯丢下彼此的坚定。
夜里,轮到林青禾守夜。她坐在庙门口,怀里揣着青铜令牌,手里握着曾婆婆的银镯子,镯子上还缠着根青穗草,是阿牛去年编的,虽然有些褪色,却还透着股韧劲儿。火堆的光渐渐弱了,只剩下零星的火星,映着她的脸,也映着手里的老稻种布包 —— 那是李婆婆跳下地缝前,塞给阿牛的,后来阿牛又交给她保管,说 “青禾姐,你是守护者,种子交给你,我放心”。
她打开布包,指尖捻起一粒老稻种,种皮泛着淡金的光,是青禾村土地的颜色。想起李婆婆把布包递给阿牛时说的话:“带着它,到了道源阁,让他们帮咱们重新种灵田。” 想起曾婆婆教她编符时说:“护灵田,就是护着村里的人,护着地里的稻,护着心里的念。” 想起姐姐出嫁前,把令牌塞给她时说:“青禾,以后你要像娘一样,像曾婆婆一样,做个让大家安心的守护者。”
眼泪突然掉下来,落在老稻种上,晕开小小的湿圈。林青禾突然明白,她的心愿,从来都不是模糊的 “回到青禾村”,而是具体的、温热的、藏在每一个细节里的期盼 ——
她想让陈石头娘的咳嗽好起来,能再坐在老井旁,晒着太阳,手里捏着青穗草,听阿牛唱祭歌;
她想让陈石头重新支起铁匠铺的炉,炉火映着他的脸,铁锤落下的声音 “叮叮当当”,打出新的寒铁刺,插在灵田的田埂上,泛着青光;
她想让阿牛和狗剩能再在灵田的稻浪里跑,少年的笑声混着镇邪铃的清响,把稻壳符挂在每一根稻穗上,说 “这样邪祟就不敢来了”;
她想让赵婶再熬一锅满是灵米的粥,陶锅的热气裹着野菊花的香,喊大家来喝,说 “多喝点,有力气守灵田”;
她想让曾婆婆坟前的稻丛,再结出饱满的穗子,银镯子挂在稻杆上,在风里轻轻晃,像曾婆婆在笑着看他们;
她想让青禾村的灵田,再恢复金红的模样,稻穗沉得垂向红泥,星纹的光裹着整片土地,守护碑的寒铁框泛着清冽的光,锁源阵的光罩稳稳的,再也没有黑商盟的邪影,再也没有混沌气的阴寒;
她还想,等灵田重建了,要把道源阁的朋友请来,一起唱祭歌,一起收新稻,告诉他们 “这是青禾村的灵田,是我们用守护的念,重新种起来的”;
她更想,把守护的法子,教给村里的孩子们,教他们认令牌,教他们编稻壳符,教他们用寒铁具,告诉他们 “灵田的火种,要一代代传下去,只要心里装着家,装着灵田,就永远不会输”。
这些心愿,像一颗颗灵稻种,埋在她的心里,在逃亡的疲惫里,在对未来的期盼里,慢慢发了芽,长出了韧劲儿。
“青禾姐?你怎么哭了?” 阿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少年揉着眼睛,手里攥着镇邪铃,“是不是冷了?我把我的毡子给你盖。”
林青禾赶紧抹掉眼泪,笑着摇了摇头:“没哭,是风迷了眼。你怎么醒了?快回去睡,明天还要赶路呢。”
“我听见你在说话,” 阿牛走到她身边,蹲下来,看着她手里的老稻种,“青禾姐,你是不是在想灵田?”
林青禾点点头,把老稻种放回布包,轻轻摸了摸阿牛的头:“阿牛,等我们到了道源阁,找到苏道长,就一定能找到重建灵田的法子。到时候,我们就能回去,种满灵稻,你还能在稻浪里跑,还能给曾婆婆编新的稻壳符。”
“嗯!” 阿牛使劲点头,眼里亮得像星星,“我还想跟陈叔学打铁,打一把跟他一样的寒铁斧,护着灵田,护着青禾姐,护着大家。”
狗剩也醒了,揉着眼睛走过来:“我也要!我要跟大山哥学用锄头,帮着翻地,帮着种稻,还要编好多好多护苗符,贴在每一根稻穗上。”
林青禾看着两个少年眼里的光,心里的心愿更清晰了。她不是一个人在扛,这些心愿,也是阿牛的、狗剩的、陈石头的、赵婶的、林烨的,是所有青禾村人的。只要大家的心愿还在,只要这颗老稻种还在,只要青铜令牌的温意还在,他们就一定能走到道源阁,一定能回到青禾村,一定能把灵田重新种起来。
就在这时,秦越突然从庙外跑进来,手里的青铜罗盘转得飞快,红光照亮了他的脸:“不好!黑商盟的追兵来了!大概有五个人,带着混沌气,离这里只有半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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