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漫过黑石镇的城墙,灵脉广场旁的老药坊就飘起了淡青的灵气 —— 道源阁的弟子们正用 “聚灵阵” 梳理场地,淡金色的阵纹顺着石缝蔓延,将灵脉泉的灵气引向每张石桌,在鼎沿绕成细碎的光带。林烨他们赶到时,坊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修者们大多穿着绣有门派纹的衣袍,手里拎着精致的药箱,与拎着布包、揣着干草药的凡人形成鲜明的两列,像被无形的线隔开。
“林烨先生,这边请。” 负责引导的弟子老远就挥着手,他胸前的灵脉纹比昨日亮了些,显然是提前加固了灵力,“苏长老特意交代,你们的试药位不用排队核验,直接去东三区,阿武师傅凌晨送来的新铜鼎已经摆好了。”
林青禾攥着灵脉钥,指尖轻轻蹭过钥身的金纹 —— 她能清晰地感应到,排队的修者中,至少有五人身上带着与赤精子余党相似的邪气,其中就有昨日那个穿紫袍的女人,此刻她正站在西二区的石桌旁,指尖夹着片泛着黑灰的草药,趁弟子不注意,悄悄埋进了桌下的土里。
“先去我们的位置。” 林烨压低声音,解语佩的银辉悄悄覆在林青禾的手腕上,帮她屏蔽气息,“别盯着她看,试药时人多眼杂,容易打草惊蛇。”
阿牛跟在后面,镇邪铃被他紧紧攥在怀里,铃身的温度比平时高 —— 他昨晚特意找李婆婆给铃缠了层护脉藤,说是能增强聚气效果,此刻铃尖儿正对着灵脉泉的方向,轻轻颤动着,像在感应灵气的流动。“林烨哥,你看那个鼎!” 他突然小声喊,指着北一区的一张石桌,“比阿武师傅的鼎大一圈,还会发光!”
众人望过去,那是个通体银白的法器鼎,鼎身刻着繁复的 “灵纹”,灵气在鼎内凝成漩涡,连隔着十几米都能感受到股压迫感。桌边站着的正是昨日踩着青色长剑的云渺宗弟子楚然,他正用一块玉牌轻叩鼎沿,清脆的声响让周围修者的灵力都稳了几分,显然是在调试鼎的聚气效果。
“那是‘云纹鼎’,” 陈石头眯着眼,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寒铁斧的柄,“我爹的手记里写过,是云渺宗的制式法器,用万年灵脉铜掺了玄铁铸的,能自动过滤草药里的杂质,炼药时还能省三成灵力。”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羡慕,“阿武的鼎虽然结实,可跟这比,就像木勺比金铲。”
林烨拍了拍他的肩,目光落在东三区的石桌上 —— 阿武送来的铜鼎果然摆在那里,鼎身还带着新鲜的锻打痕迹,阿武特意在鼎耳上刻了朵小小的灵脉花,是青禾村常见的样式,在晨光下泛着暖铜色的光,没有法器的灵气,却透着股踏实的烟火气。“法器再好,也得靠人用。” 他拿起块干灵脉草,放在鼎沿,“阿武的鼎是按黑石镇的灵脉流向打的,灵气流通比云纹鼎更贴合这里的地脉,试药时说不定更顺手。”
刚把草药放进布包,就听到西二区传来争执声。那个穿玄色锦缎的炼器阁少年赵轩,正指着阿武的铜鼎,对身边的仆从发脾气:“你看那破鼎,连灵气都聚不住,道源阁怎么会让这种凡器进试药场地?要是影响了我的试药结果,我饶不了他们!”
阿武正好拎着个工具箱赶来,听到这话,脚步顿了顿,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却还是走过来,把工具箱放在石桌上:“林烨哥,我爹让我给你们送点灵脉铜片,要是鼎的聚气不够,就把铜片垫在鼎底,能增强灵气吸附。” 他没看赵轩,却故意把 “灵脉铜片是西山最纯的矿砂锻的” 说得响了些。
赵轩的脸瞬间涨红,几步走过来,一脚踹在工具箱上,铜片撒了一地:“凡夫俗子的东西,也配用西山矿砂?我炼器阁的矿砂,比这好百倍,给你用都是糟蹋!”
阿武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却还是忍住了:“矿砂好不好,看锻打的手艺,不是看门派。我爹说,再好的矿砂,要是锻打时不用心,也成不了好东西。”
“你敢骂我?” 赵轩抬手就要打,却被林青禾用灵脉钥挡住 —— 金辉在阿武身前凝成层光盾,赵轩的手撞在上面,疼得他直甩手,“你这破钥敢挡我?信不信我……”
“赵公子。” 道源阁的执法弟子快步走来,手里拿着本试药名册,语气带着几分严肃,“苏长老有令,试药场地内禁止私斗,违者取消资格。您要是再闹事,我只能请您离开。”
赵轩狠狠瞪了阿武一眼,又看了看执法弟子手里的名册,悻悻地走了:“算你们运气好,试药时要是你们的鼎影响了我,我再跟你们算账!”
阿武蹲在地上捡铜片,指尖有点抖,却还是笑着说:“没事,铜片没坏,垫在鼎底正好用。” 林烨帮他一起捡,发现有的铜片边缘被踹得卷了边,阿武却小心翼翼地把卷边压平,像在呵护什么珍宝 —— 他昨晚肯定跟他爹一起锻打到半夜,这些铜片上还留着未散尽的炭火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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