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雾通道的岩壁泛着淡绿的灵脉光,像被揉碎的星星嵌在石缝里。丹炉的火焰在前方跳动,映得众人的影子在岩壁上忽长忽短,脚步声混着通道深处传来的微弱风声,成了此刻唯一的节奏。林青禾被林烨扶着走在中间,后背的伤口虽不再灼痛,却仍有种隐隐的沉 —— 那是邪气残留的感觉,像块湿冷的布,贴在骨头上,每走一步都提醒着她方才与赤精子残魂的对峙。
“你们看!岩壁上有字!” 狗剩突然停住脚,小寒铁铲的铲头轻轻碰了碰右侧的岩壁,那里的灵脉纹比别处更密集,纹路间隙竟藏着几行浅刻的字迹,被岁月磨得有些模糊,却在丹炉火光的映照下,勉强能辨认出笔画。
众人围了过去。陈石头放下丹炉,用铁锤的柄轻轻拂去岩壁上的浮灰,字迹渐渐清晰 —— 是用古灵脉文写的,林青禾认得大半,她凑近了些,指尖轻轻抚过刻痕,像是在触摸一段遥远的过往:“‘永元二十三年,赤精子破黑石镇灵脉枝,噬护脉者七人,夺灵脉碎块三枚,欲融青禾村灵脉根……’”
“赤精子早就打过青禾村的主意?” 林烨的眉头瞬间皱紧,解语佩的银辉往刻字处扫去,银辉触到字迹时,竟泛起细微的黑纹,像被邪气浸染过的痕迹,“永元二十三年,是五十年前,比墨尘道长封印他还早三十年 —— 他那时就想把灵脉枝和灵脉根融在一起,是为了什么?”
陈石头突然闷哼一声,像是想起了什么,他揉了揉胳膊上刚消退的黑纹,声音带着几分沉重:“我爹以前跟我讲过,五十年前有场‘灵脉浩劫’,黑石镇死了好多护脉人,我爷爷就是那时候没的。我爹说,当时带头的邪祟叫‘赤精子’,能吞灵脉气养魂,还说他有个‘融脉阵’,要是让他把灵脉枝和根融了,就能变成‘灵脉魔’,到时候整个灵脉版图的村子都要遭殃。”
“融脉阵……” 林青禾的指尖顿在刻字上,后面的字迹更模糊,却能看清 “墨尘阻之,碎其融脉器,封于赤灵洞” 几个字,她的心脏猛地一缩,想起林大山临终前藏在灵脉草下的半块残破木牌,上面也刻着 “融脉” 二字,当时她不懂,现在才明白,那是林大山在提醒她,赤精子的目标从来不止黑石镇,“我爹…… 林大山,他死前留了块木牌,上面就有‘融脉’两个字,他肯定早就知道赤精子的计划,只是没来得及说。”
阿牛攥紧了镇邪铃,铃身虽没了灵脉气,却仍被他握得发烫:“那…… 那赤精子现在只是残魂,要是他真复活了,会不会真的搞出融脉阵?青禾村的灵稻,还有黑石镇的乡亲们……”
“不会的。” 林烨打断他,却没有丝毫轻松,解语佩的银辉往通道深处探去,能感应到股极淡的暗红气息,与赤精子黑球的邪气同源,“刻字里说墨尘道长碎了他的融脉器,没有法器,就算他复活,也没法启动融脉阵。但我们不能掉以轻心,他既然敢借迷魂雾拖延时间,肯定还有别的后手 —— 比如,他可能在洞外留了余党,想趁我们虚弱时抢黑球。”
话音刚落,林青禾掌心的灵脉钥突然剧烈震颤,金辉瞬间亮了些,却带着股焦躁的频率,她往刻字下方的岩壁扫去,金辉落在一处不起眼的石点上,竟泛起层极淡的红雾:“这里有邪气!是赤精子的气息,比黑球里的更浓,像是…… 他以前在这里留下的印记!”
陈石头立刻举起铁锤,却没贸然砸下去 —— 他记得吴三说过,赤精子喜欢在印记旁设 “噬灵陷阱”,凡靠近者,灵脉气会被瞬间吸走。他用锤柄轻轻敲了敲石点周围,岩壁发出 “空空” 的响,显然内部有空隙:“别碰!里面可能是空的,藏着他的邪器碎片,一砸就会泄邪气!”
林青禾点点头,灵脉钥的金辉缓缓覆在石点上,金辉像层薄纱,慢慢渗入石缝 —— 她能感觉到,石点内部的邪气很弱,像是被灵脉纹压制了几十年,早已没了攻击性,更像是个 “标记”,而非陷阱。“是标记,” 她松了口气,却仍警惕,“标记指向洞外的方向,应该是他用来记路的,怕自己找不到融脉器的碎片 —— 看来他早就计划着从这条通道逃出去,再找碎片。”
林烨蹲下身,符文残片的绿光往石点扫去,绿光与金辉交织,石点突然 “咔嗒” 一声轻响,弹出片指甲盖大小的青铜碎片,碎片上刻着个扭曲的 “赤” 字,正是赤精子的标记,背面还刻着行小字:“融脉器藏于青禾村灵田下……”
“青禾村灵田!” 众人脸色骤变。阿牛几乎是跳了起来,镇邪铃晃得 “当啷” 响:“那不是我们村的灵田吗?我家的田就在最东边,要是下面藏着融脉器,会不会伤到灵稻?会不会有危险?”
狗剩也急了,小手攥着林青禾的衣角:“青禾姐,我们得赶紧回去!李婆婆还在灵田边守着,要是融脉器有邪气,会伤到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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