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院的晨雾还没散尽,像笼着层薄纱。
演武场的青石板上凝着露水,踩上去 “咯吱” 响。
满月突然从李月怀里窜出来,银灰色的皮毛在晨光里泛着淡紫。
像裹了层揉碎的朝霞,连尾尖那撮白毛都染着星点,跑动时像拖着串碎钻。
小狐狸蹲在演武场中央,尾巴尖卷着缕李月的星辉。
对着正在练斧的张松轻轻晃了晃 —— 张松的玄铁斧突然 “哐当” 掉在地上。
震得露水四溅,他盯着自己的手直眨眼,刚睡醒似的。
挠着后脑勺嘟囔:“我…… 我怎么松手了?刚才还握得好好的,指节都发白了。”
“就像被谁从背后轻轻推了下,力道不大,却刚好卸了我手腕的劲。”
“这小畜生在使坏!” 红老的火气顺着风卷过来。
烫得李月耳根发红,像抹了胭脂:“是‘月狐魅惑’!”
“借了你的星辉使诈呢!想当年老夫在矿场,见过狐妖用这招偷玄铁。”
“那矿工明明攥着铁镐,却眼睁睁看着妖狐把玄铁拖走,跟张松这傻样一模一样!”
“你这狐狸倒学了个十成十,连同门都骗,长大了还了得?怕是要偷紫老的符纸当点心吃!”
青老的冰灵力裹着笑声漫过来,冻得演武场的草叶结了层薄霜。
像撒了把碎银:“蠢货!这是在试本事!”
“你看张松的眼神,发直却没失神,说明魅惑力还浅,像块没腌透的咸菜,只有点淡淡的味。”
“上次影煞魅惑赵六,他直接把扫帚当剑舞,追着石狮子砍了半宿。”
“嘴里还喊‘看你往哪跑’,比这厉害十倍,你这狐狸还差得远呢!”
“得再借三倍星辉,才能让他把斧头当柴烧!”
两人正吵得不可开交。
满月突然对着张松歪了歪头。
银灰色的皮毛泛起层柔光,像蒙了层细纱。
眼睛里映出两个小小的张松,像在哈哈镜里打转,一个胖一个瘦。
张松突然挠着头傻笑,嘴角咧到耳根。
弯腰捡起玄铁斧就往自己脚边砸,还好李月眼疾手快。
用星辉缠住斧柄往旁边一拉,斧头 “哐当” 砸在地上,离脚趾头只差半寸。
只在地上砸出个浅坑,坑底还冒着他刚才没控制住的沉星劲,像朵刚冒头的小蘑菇。
“张松哥你疯啦?” 李月拽着他的胳膊晃了晃,发间的银铃叮当作响。
像串撒欢的珠子:“是满月在逗你玩呢!你看它眼睛,亮得像沾了蜜的葡萄。”
“这是‘月狐魅惑’,三爷爷昨天还说呢,能让人分神却不伤身,比影煞的黑气善良多了!”
“影煞的魅惑是黑黢黢的,像裹了层泥,满月的是亮晶晶的,像撒了把糖!”
张松这才回过神,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像只刚睡醒的猫头鹰。
摸着后脑勺直咋舌:“刚才就觉得满月特别好看,像块会动的银狐裘,忍不住想跟着它的尾巴转……”
“它尾巴一摇,我就觉得斧头烫手,想扔又舍不得,最后还是没忍住。”
他突然举着玄铁斧追满月:“小畜生敢耍我!看我不用沉星劲把你钉在树上。”
“让你当半天狐狸挂件,风吹雨淋的,看你还敢不敢捣乱!”
满月灵活地躲开,银灰色的身影在演武场窜来窜去,像道流动的光。
时而跳上木桩,时而钻过兵器架,把张松耍得团团转。
它突然对着正在练剑的李子晃了晃尾巴,李子的七曜灵光顿时乱了半分。
像条突然打结的彩绳,剑光偏了偏,劈在旁边的木桩上。
木屑溅得李月赶紧护住脸,发间的银铃被震得更响了:“哥你也中招啦?”
“紫爷爷说‘月狐魅惑’对灵力强的人没用,看来你还得再练练!”
“上次你劈石狮子时,七曜灵光稳得像块铁,怎么现在被只狐狸晃了神?”
李子收剑笑了笑,指尖的灵光重新凝聚,像团被理顺的彩线:“不是中招,是故意让它半分。”
“你看它的魅惑光里带着你的星辉,像掺了糖的药,甜丝丝的没恶意。”
“上次影煞的魅惑带着黑气,冷得像冰锥,沾着就打寒颤,那才是真厉害。”
“紫老上次被缠上,把符纸当药吃,嚼得满嘴朱砂,像只偷吃的红嘴鸟。”
“吐出来的唾沫都是红的,笑了我们好几天。”
赵六抱着扫帚从杂院跑过来,扫帚上还沾着草叶,显然是刚扫到一半。
看见满月在演武场疯跑,突然拍手笑,声音像敲锣:“它在学百戏班的训狐呢!”
“上次百戏班的狐狸会钻火圈,咱们满月会魅惑人,更厉害!”
他刚说完,突然把扫帚往地上一插,蹲在旁边数蚂蚁。
手指点着地面,嘴里还嘟囔着 “一只两只三只,怎么爬得这么慢,比张松劈柴还磨蹭”。
惹得李月直笑,弯腰拽他的胳膊:“赵六哥也中招啦!满月你别闹了。”
“再闹我用星辉绑住你的尾巴,让你当半天拖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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