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松突然从后面冒出来。
嘴里还嚼着昨晚剩下的烤红薯,红薯的甜香混着他身上的汗味,倒也不算难闻。
红薯皮粘在络腮胡上,像片干枯的叶子。
“谁说我摸不着?”
“我劈柴时总留着最后三分力气,不到万不得已不用。”
“到时候定能把你们说的那些人都比下去。”
“就像我劈最硬的老槐树,看着难劈,找准纹路一斧子就开。”
“木屑飞得比谁都高!”
那两个弟子吓得手里的吃食都掉了。
馒头在地上滚了两圈,沾上了不少尘土。
油条则 “啪嗒” 一声摔成了两段,断口处还冒着热气。
他们对视一眼,转身就跑,脚步踉跄的。
像被狼撵的兔子,连掉在地上的吃食都忘了捡。
李月忍不住笑出声,肩膀抖得像风中的树叶。
火纹鞭往张松胳膊上轻轻一抽,留下道浅浅的红痕。
“你小声点!没看见王执事正往这边看?”
“他的铜哨子昨天差点被你震碎,现在见了你就吹哨子。”
“跟唤狗似的,生怕你惹出什么乱子。”
张松摸了摸被抽的胳膊,嘿嘿笑了两声。
把粘在胡子上的红薯皮揪下来,扔进嘴里嚼了嚼。
“怕他干啥?”
“他那铜哨子看着亮,其实是掺了铜渣的劣等货。”
“上次我用斧背轻轻碰了下,就凹进去块,还当宝贝似的天天挂在腰间。”
演武场中央的高台上,三长老正用拐杖敲着桌面。
桌面是上好的紫檀木,被敲得 “笃笃” 响,声音像敲在每个人的心尖上。
“秘境每三年开启一次。”
“里面的‘星辰草’能助凝气境突破瓶颈。”
“叶片上的星纹能直接融入灵力,比十年苦修还有用。”
“‘玄冰泉’可洗练经脉,泉眼里的寒气能逼出体内的杂质。”
“让灵力运行得比丝绸还顺滑。”
他顿了顿,目光像老鹰似的扫过台下,带着股审视的意味。
“但秘境里的瘴气也能蚀骨,闻多了能让灵力紊乱,经脉萎缩。”
“最后变成个废人。”
“所以名额必须给最有潜力的弟子,绝不能让杂役弟子占了名额。”
“白白浪费了机会!”
红老突然从人群里挤出来。
他身材不算高大,但挤开人群时却像条滑溜的鱼。
火纹鞭往地上一抽,火星子 “噼啪” 溅到高台的台阶上,烫出个个小黑点。
“老东西说谁是杂役?”
“当年你求我给你炼‘聚气丹’时,一口一个‘红老哥’,咋不说我是杂役?”
“你脖子上挂的‘避瘴符’还是紫老画的,用的是百年朱砂。”
“现在倒嫌起杂院了,脸皮比青老的冰砖还厚,用斧头都劈不开!”
青老的冰魄杖往红老脚边一戳。
杖头的冰晶 “咔嚓” 响了声,层薄冰瞬间蔓延开。
把红老溅出的火星子都冻成了小冰粒。
“别跟他吵!”
“没看见执法长老正给赵奎使眼色?”
“那小子膝盖上还缠着绷带,白得刺眼,居然也在候选名单里。”
“定是用了赵家的‘续骨膏’,那药膏是用三百年的老鳖熬的。”
“光那只老鳖就值十箱灵石,贵得能买下半个外门!”
紫老突然往李子手里塞了张符。
符纸是用极薄的桑皮纸做的,边缘还沾着朱砂末,蹭得李子手心痒痒的。
“这是‘隐气符’,你用星辉催动就行。”
“等会儿长老们测试灵力时,你把星辉藏三分,别让他们看出你的七能共振。”
“这些老东西见不得杂院出人才,就像张婆婆见不得老鼠偷粮。”
“总得设点陷阱,咱们得防着点。”
李子捏着符纸,符纸薄得像蝉翼,能感觉到上面微弱的符力在跳动。
他点了点头,把符纸小心翼翼地塞进怀里,贴着心口的位置。
那里还残留着点枣糕的甜味。
正说着,执法长老突然举起名册。
名册是用上好的宣纸装订的,封面还烫了金,看着就气派。
他的声音像裹了冰,冷冰冰的:“现在测试灵力纯度!核心弟子先来!”
赵奎被两个弟子扶着走上台。
那两个弟子穿着统一的灰色劲装,腰杆挺得笔直,像是受过严格训练。
赵奎膝盖上的绷带白得刺眼,在阳光下几乎要反光。
走路时还故意瘸着腿,每走一步都 “哎哟” 一声,仿佛疼得厉害。
他往测能水晶前一站,那水晶有半人高,通体透亮,里面还流动着淡淡的光晕。
赵奎把手掌按上去,水晶立刻亮起七彩光。
光纹直冲到顶,像根烧红的铁条,把周围的一切都照得色彩斑斓。
台下顿时响起喝彩,尤其是赵家的弟子,喊得最起劲,嗓子都快喊哑了。
赵家的长老们坐在前排,笑得胡子都翘起来,像庙里的弥勒佛。
脸上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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