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萤的笑声越来越近,带着糖人的甜香撞开了门。她举着手里的糖人冲进屋,鼻尖冻得通红,棉鞋上沾着雪,一踩一个湿脚印:“姐姐!王秀才说这药闻着就暖和,还夸你配的方子比城里大夫的灵呢!”
林悦接过空瓦罐,指尖触到残留的余温,笑了笑:“他呀,是被你的糖人甜晕了头。”
“才不是!”小萤把糖人举到林悦嘴边,“你尝尝,王秀才说这是城里最好的糖画师傅做的,像不像你药圃里的紫苏?”
林悦咬了一小口,麦芽糖的甜混着芝麻香在舌尖散开,果然捏得活灵活现,叶片卷着边,连叶脉都细细描了纹路。她忽然想起苏瑶,那丫头总说要学做糖画,说等开春了,要在药圃边支个小摊子,用糖画骗往来采药人的铜板,攒着给她买新的药碾子。
“对了姐姐,”小萤忽然指着签到簿,“刚才跑回来的时候,簿子自己翻页了!”
林悦低头看去,新的页面上画着片泛绿的坡地,雪水正顺着土缝往下渗,几株嫩芽顶破了薄冰,旁边写着:【冻土下,有新声】。
张猎户留下的麻袋还在墙角,里面残留着几片防风的碎叶,带着雪后特有的清冽。林悦把碎叶捡起来,放进药柜最底层的抽屉——那里藏着她从山里带来的所有念想:苏瑶塞给她的紫苏籽、李伯磨的草药粉、陈先生写的偏方,还有小萤画的歪扭小人。
灶膛里的火渐渐弱下去,林悦添了根粗柴,火星噼啪溅起来,映得药柜上的铜盆发亮。她忽然想去看看那坛雪里蕻,解开红布时,咸香混着微辣涌出来,像极了李伯家灶房的味道。她舀了一小勺,配着早上剩下的小米粥吃,粥的温软裹着菜的鲜,竟吃出了点想家的滋味。
“姐姐,雪停了!”小萤扒着窗户喊,“太阳出来了,你看屋檐在滴水呢!”
林悦走过去,果然见檐角的冰棱在化,水珠串成线往下掉,砸在窗台上的铁皮盒里,叮咚响。远处的屋顶渐渐露出黑瓦,像水墨画被洇开了色。她想起张猎户说的“开春接你们回山”,心里忽然松快起来——或许不用等开春,等这檐角的冰棱化尽了,路就好走了。
签到簿被阳光晒得暖暖的,林悦把它揣进怀里,指尖抚过那句“冻土下,有新声”。她知道,不管是山里的紫苏,还是城里的药香,只要心里记着那些人、那些事,在哪儿都能把日子过出暖来。
傍晚时,周掌柜来收药方,见林悦在晒草药,笑着说:“悦丫头,你这药晒得比旁人香,回头我让内人来学学。”
林悦笑着应了,手里翻着的防风叶在夕阳下泛着金光。她忽然想给苏瑶写封信,告诉她县城的雪化得快,告诉她李伯的雪里蕻有多下饭,告诉她小萤的糖人捏得越来越像紫苏了。
信写完时,月亮已经爬上了药柜顶,林悦把信纸折成小方块,塞进一个空药瓶里——这是她跟张猎户学的,说山里的风大,瓶装的信不容易湿。她想着,等下次猎户上山,就让他捎回去,瓶身上要缠根紫苏绳,苏瑶一看就知道是她写的。
窗外的滴水声还在继续,像在数着日子,等着冻土化开,等着新苗钻出,等着那些藏在时光里的暖,一点点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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