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白山梅花村,一座农家院里
窗外寒风呼啸,卷着雪沫子拍打在破旧的窗棂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屋内,一盏煤油灯的火苗随着缝隙里钻进来的风不断摇曳,在每个人脸上投下晃动的光影。
土改工作组组长李健,一个眉宇间带着坚定和沉稳的年轻干部,正和几名组员以及刚刚从虎口脱险的长工赵三开会。赵三脸上还带着青紫的伤痕,但眼神却异常明亮,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激动和对工作组的感激。
“李组长,各位同志!我赵三对天发誓!”赵三情绪激动,手指微微颤抖地指着桌上那块即使在油灯下也散发着微弱、柔和荧光的奇异矿石,“这宝贝疙瘩‘灵石矿’!就是我在这位同志说的那个老鹰嘴下面,最深那个山洞里发现的!
我刚捡起来,还没捂热乎,王金财那老王八蛋就带着他的狗腿子像从地底下钻出来似的!硬说那是他老王家的祖产,是他祖宗埋在那儿的,不容分说就把我打晕,绑进了老林子深处……要不是你们工作组发现得早,派人找到我……我赵三早就喂狼了!”他说着,用粗糙的手背狠狠擦去眼角后怕和委屈的泪水。
性情耿直的组员小刘听得怒火中烧,猛地一拍桌子:“太猖狂了!这个恶霸地主王金财,简直是无法无天!必须坚决镇压,严惩不贷!”
李健相对沉稳,他拿起那块矿石,入手竟感到一股温和的暖意,仿佛矿石内部蕴藏着生命。他仔细端详着那奇异的荧光,眉头微蹙:“这矿石……确实非同一般,感觉……里面有股说不出的能量。
赵三兄弟,你放心,共产党、解放军就是给咱穷苦人做主的!这矿,是国家的宝藏,更是咱们梅花村、咱们所有穷苦百姓将来翻身的希望!绝不能让王金财这样的恶霸继续霸占!”
就在这时,“吱呀”一声,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身影有些犹豫地站在门口的光暗交界处。众人抬头一看,不由得都愣住了——竟然是二柱子!
他换上了一身干净合体的新棉袄,脸色红润,以往那标志性的红鼻头和永远擦不干净的鼻涕不见了,眼神清明,甚至带着几分读书人的斯文气,整个人看起来正常了许多,但眉宇间却笼罩着一层浓重的愧疚和不安。
“二……二哥?”赵三惊讶地站起身,几乎不敢认。
二柱子,或者说赵玉柱,迈步走进屋,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他“扑通”一声就直挺挺地跪在了李健和工作组面前,声音哽咽,带着真正的悔恨:“李组长,三弟……各位同志!我赵玉柱……我对不起大家!
对不起咱梅花村的乡亲们啊!我……我以前是装傻充愣,是……是受了姜子牙那边妖人的蛊惑和控制,他们给我的任务就是……混在咱们队伍附近,监视动向,找机会搞破坏……”
这番话如同平地惊雷,把屋里所有人都震呆了。李健最先反应过来,连忙上前用力将他扶起:“赵玉柱同志!快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能主动来找我们坦白,这就是悬崖勒马,是好的开始!这说明你的心还是向着咱们劳苦大众的!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二柱子借着李健的搀扶站起身,眼泪止不住地流:“我……我之前脑子浑浑噩噩,像是被什么东西糊住了。
直到前几天,我借口去二道白河镇,其实是……是想找机会传递消息,结果碰上了解放军的医疗队,他们有个老大夫,看我鼻子不通气、头晕眼花的可怜样,硬是拉我过去,用几根银针扎了扎,又给了几副药……奇了!多年的老鼻炎一下子通了,脑子也像被山泉水洗过一样,从来没这么清爽过!
我看着咱们解放军同志帮老百姓挑水扫地,想起咱村土改,我家也分到了地和房子,我娘拿着地契,高兴得直哭,说这辈子没想到还能有自己的地……我……我赵玉柱再浑,也不能再干那昧良心、害恩人的事了!李组长,王金财他……他最近和山外来的几个生面孔鬼鬼祟祟的,其中就有以前国民党胡团长手下的人!他们肯定没憋好屁!我担心他们要对工作组下毒手啊!”
李健目光骤然变得无比凝重,他拍了拍赵玉柱的肩膀:“赵玉柱同志!你的醒悟非常重要,也非常及时!这证明我们党的政策是得人心的,能把哪怕一时糊涂的兄弟也争取回来!但是,你带来的这个消息也说明,阶级斗争是残酷的,敌人绝不会甘心失败,他们的反扑会更加疯狂和狡猾。”
几天后,王金财家幽深的地下密室。
空气中弥漫着劣质烟草和酒菜的混合气味。王金财一脸谄媚,小心翼翼地给一个穿着褪色国民党军装、眼神凶狠如鹰隼的胡团长斟满酒,旁边还围着几个面目狰狞、一身匪气的土匪头子。
“胡团长,各位好汉爷,共产党这是不给我们活路啊!”王金财咬牙切齿,脸上的横肉直抖,“分了我的田产,现在又要抢我……不,是抢国家的矿!那个赵三和反了水的二柱子,都是心腹大患!尤其是二柱子,他知道咱们不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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