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台山之巅,昔日仙气缭绕的圣地,此刻却弥漫着肃杀与复仇的气息。那座高耸的斩妖台,以玄黑巨石垒成,上面刻满了镇压与毁灭的古老符文,在惨淡的天光下泛着冰冷的光泽。
台下,密密麻麻围满了灵台山的矿工。他们大多穿着粗布工作服,面容黝黑,身上还带着常年劳作的伤痕与尘灰。此刻,他们仰望着高台,眼神复杂,有麻木,有好奇,但更多的,是一种压抑许久、即将喷薄而出的快意。他们曾被天庭奴役,在此地开采灵石,受尽苦楚,如今,看到高高在上的统治者被绑缚在此,心中怎能不泛起波澜?
“走!”一声冷喝传来。
只见阿狼与杜若一左一右,押着一个披头散发、道袍破损不堪的人走上斩妖台。那人正是武当掌门张云峰!他面色灰败,眼神怨毒中夹杂着恐惧,更令人触目惊心的是,他的手腕和脚踝处,皆有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虽已凝固,但那扭曲的角度分明显示,他的手筋脚筋已被阿狼亲手挑断!
此刻的他,如同废人,只能被粗暴地拖行,最终用特制的捆仙索,死死绑在了一根冰冷的刑柱上。
紧接着,另外三名囚犯也被押解上来——正是天帝昊宸、增长天王魔礼青与多闻天王魔礼海!他们虽未受肉体伤残,但形容狼狈,帝冠歪斜,王甲蒙尘,身上依旧残留着乾坤袋禁锢后的虚弱气息,被同样牢牢缚于刑柱之上。天帝昊宸试图挺直脊梁,维持最后的尊严,但那微微颤抖的身体和眼底深处的惊怒,出卖了他内心的滔天巨浪。
负责行刑的是几名开山力士,他们体型彪悍如铁塔,肌肉虬结,赤裸的上身布满伤疤与图腾,手持缠绕着阴森气息的杀威神鞭,面无表情地矗立一旁,如同冰冷的杀人机器。
一片压抑的寂静中,夜海辰缓步登台。他并未穿戴戎装或冕服,仅一身简单的墨色常服,却自带令人不敢逼视的威仪。他径直走到台中央摆放的一张太师椅前,悠然坐下,甚至颇为闲适地翘起了二郎腿,目光平静地扫过眼前这四位曾经不可一世的阶下囚。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天帝昊宸身上,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讥讽。
“昊宸,”他直呼其名,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角落,“现在,你是我的阶下囚。还想拿着你那‘天帝’的虚名来压我吗?”
昊宸猛地抬头,眼中喷火,厉声道:“夜海辰!你这逆贼!妖龙!朕乃三界共主,天命所归!你安敢如此……”
“来人。”夜海辰根本不听他的咆哮,直接打断,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先打昊宸,还有这个张云峰,二十杀威鞭!”他伸手指点着,语气平淡得像是在吩咐一件寻常小事,“朕要让他们,还有这三界众生都看清楚,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他口中自然吐出的“朕”字,如同最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天帝脸上。
“你敢!”昊宸彻底失态,疯狂挣扎,捆仙索深深勒入他的皮肉,“逆贼!妖龙!你竟敢妄自称朕?!你敢打天帝,朕……我定叫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然而,他的威胁苍白无力。那几名开山力士已然上前,手中沉重的杀威鞭高高扬起,鞭身上雷光噼啪作响。
“啪——!”
第一鞭狠狠抽在昊宸的背上,华丽的帝袍瞬间破裂,皮开肉绽,一道焦黑的鞭痕显现,雷劲钻入体内,带来撕裂魂魄般的剧痛。昊宸浑身一颤,咬紧牙关,硬生生将痛呼咽了回去,额头青筋暴起。
“啪!啪!啪!”
鞭挞声不绝于耳,伴随着张云峰抑制不住的凄厉惨叫——他修为被废,筋脉尽断,对这鞭刑更是毫无抵抗之力,几下之后便已奄奄一息。
二十鞭,不多不少。对于修为高深的天帝而言,这皮肉之苦尚可忍受,但那份尊严被践踏到泥土里的屈辱,却比任何刑罚都更让他痛苦万分。他低着头,散乱的长发遮住了脸庞,只有粗重压抑的喘息声,证明着他此刻汹涌的怒火与恨意。
鞭刑完毕,空气中弥漫开血腥味。
夜海辰缓缓站起身,走到昊宸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疼吗?屈辱吗?”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千钧之力,“这是你应得的惩罚。”
他环视四周,目光扫过斩妖台上下的所有人,声音陡然提高,如同宣告般响彻灵台山:
“昊宸,听好了。从现在起,天庭需向我祖龙岛俯首称臣,年年纳贡,岁岁来朝!”
他微微俯身,逼近昊宸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声音,冰冷而决绝地说道:
“否则,你的天庭,就要改朝换代了。”
话语落下,斩妖台周围死一般的寂静。所有矿工都屏住了呼吸,难以置信地看着台上那墨色的身影。阿狼与杜若眼神炽热,霍建雄紧握长枪,阿黎嘴角勾起骄傲的弧度。
而天帝昊宸,在听到这句话后,猛地抬起头,那双曾经威严无尽的眼眸中,此刻只剩下滔天的怨恨和一丝……无法掩饰的、深沉的恐惧。他知道,夜海辰,是认真的。三界的格局,从这一刻起,彻底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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