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漫卷的北门战场,刀剑碰撞的铿锵声、将士的呐喊声与临死前的惨嚎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一曲悲壮的战歌。先帝残余势力与萧珩的黑衣军混战成团,鲜血浸透了脚下的土地,染红河滩般触目惊心。
萧玦手持银枪,枪尖寒芒闪烁,每一次挥舞都带走一条生命。他的枪法依旧灵动刚猛,却比当年多了几分沉稳决绝。沈清辞紧随其后,长剑翻飞,虽伤势未愈,动作间带着隐忍的剧痛,却依旧招招致命。两人并肩作战,默契不减当年,仿佛雁门关外那段并肩抗敌的岁月从未远去。
“清辞,小心左侧!”萧玦一眼瞥见两名死士偷袭沈清辞,银枪陡然回身,枪尖精准刺穿一人咽喉,同时抬脚踹飞另一人。
沈清辞反手一剑斩落身前敌军,回头看向萧玦,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失而复得的滚烫:“萧玦,别分心!”
不远处,萧珩红着眼眶,银枪如疯魔般横扫,枪尖上的鲜血顺着枪杆滴落。他看着那些曾被他视为“复仇助力”的黑衣军,如今半数已倒戈投向先帝残部,才彻底明白自己不过是先帝棋盘上一枚可弃的棋子。多年的仇恨与执念,在这一刻化为尖锐的讽刺,刺得他心口剧痛。
“狗贼!我杀了你们!”萧珩嘶吼着,朝着兵部尚书冲去。可他连日征战早已体力不支,又被数名死士缠住,渐渐落入下风。一名死士趁机挥刀砍向他的后背,刀风凌厉。
“小心!”萧玦见状,毫不犹豫地弃下身前敌军,银枪如闪电般掷出,精准贯穿了那名死士的胸膛。他纵身跃到萧珩身边,捡起地上的长枪,背靠背护住他,“想死?先问过我!”
萧珩浑身一僵,感受着身后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体温,眼眶瞬间泛红:“你为什么要救我?我差点毁了你守护的一切!”
“因为你是我弟弟。”萧玦的声音平静却有力,银枪翻飞间扫清周围敌军,“父亲临终前曾对我说,若有一日找到你,定要护你周全。当年萧氏满门被灭,我没能护住你,已是毕生遗憾,今日绝不会再让你出事!”
“父亲……”萧珩的声音哽咽,多年来积压的委屈与仇恨在亲情的冲击下轰然崩塌。他想起流落海外的孤苦,想起得知“萧玦战死”时的绝望,想起筹划复仇时的孤注一掷,突然觉得无比可笑。
“先帝利用你我兄弟相残,坐收渔翁之利,你难道还要让他得逞?”萧玦的声音带着一丝痛心,“复仇不是要让更多人陪葬,而是要让真正的恶人付出代价,让冤魂得以安息!你这样滥杀无辜,与苏明远、先帝之流有何区别?”
萧珩浑身一颤,看着身边浴血奋战的无辜将士,看着远处城楼上百姓惊恐的脸庞,心中的疯狂渐渐褪去,只剩下无尽的悔恨。他猛地抬起银枪,眼神变得坚定:“你说得对!真正的仇人是先帝余孽!今日,我便与你联手,肃清这些杂碎,为萧氏满门,为所有冤死的人报仇!”
话音未落,他银枪一挑,刺穿一名死士的胸膛,转头对黑衣军高声喊道:“弟兄们!我们都被先帝骗了!真正的敌人就在眼前!愿意随我洗刷冤屈、诛杀奸贼的,随我冲!”
黑衣军将士本就对先帝残部的背信弃义心怀不满,如今见萧珩与萧玦联手,纷纷调转枪头,朝着先帝残部杀去。战局瞬间逆转,先帝残部腹背受敌,溃不成军。
兵部尚书看着节节败退的军队,脸色惨白如纸,转身想要趁乱逃跑。“想走?”沈清辞眼神一冷,提剑追了上去,长剑直指他的后心。
“沈清辞,你敢!”兵部尚书回身拔出佩刀,想要反抗。可他哪里是沈清辞的对手,不过三招便被缴械。沈清辞长剑架在他的脖颈上,声音冰冷如霜:“先帝的后手,还有多少?如实招来!”
兵部尚书牙关紧咬,眼神阴鸷:“沈清辞,你别做梦了!先帝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就算我们败了,你们也活不了多久!京郊皇陵之下,藏着先帝培养的十万死士,三日之内便会破土而出,到时候整个大胤都将化为焦土!”
“什么?!”沈清辞浑身一震,手中的长剑微微颤抖。
萧玦和萧珩也快步赶来,听到这话,脸色同时变得凝重。萧玦一把揪住兵部尚书的衣领,眼神锐利如刀:“皇陵在哪里?如何才能阻止他们?”
“哈哈哈……”兵部尚书疯狂大笑,“晚了!一切都晚了!那十万死士只认先帝信物,无人能挡!你们就等着陪葬吧!”
他猛地挣脱萧玦的手,一头撞向旁边的石柱,脑浆迸裂,当场毙命。
沈清辞看着他的尸体,心中沉到了谷底。十万死士,三日之内破土而出,这意味着他们根本没有时间准备。京中守军经过连日征战,早已疲惫不堪,百姓也已不堪重负,若再遭遇十万死士的冲击,后果不堪设想。
“现在该怎么办?”萧珩看着萧玦,眼中满是焦急。他知道,这一切的恶果,都源于他的鲁莽与偏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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