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区广播里传来清亮的播音。对此杨建并不意外,许月灵昨天就已告知将获表彰。只是听着广播里塑造的勤奋刻苦形象,他不由暗自苦笑——这分明是系统加持和个人天赋的功劳。
徒弟可真厉害!谢全才由衷赞叹。
杨建只能嘿嘿干笑。语言的魔力真是神奇,自己平时什么样,师傅难道还不清楚么?
厂里决定奖励杨建50元现金和二十斤粮票,奖金随下月工资发放。号召全厂职工向杨建学习,努力提高技术等级,为工厂发展作贡献。
高玥清脆的播报声从喇叭里传出。
谢全才抬手拍了拍徒弟肩膀:好小子,给师傅长脸了!
杨建摸着后脑勺憨笑,工作服兜里还揣着半块没吃完的馍馍。广播声响起的瞬间,馍馍渣掉了一地。
三组那个杨建真邪乎!电工老王在更衣室扯着嗓门,我徒弟跟他同岁,到现在连游标卡尺都拿不稳当。
食堂打菜的张婶凑过来插话:那小杨师傅每次来打菜都不要辣椒,文文静静的。我家侄女在纺织厂上班......
得了吧张姐!搬运工老李吐着烟圈打断,人杨师傅天天跟技术科的梁技术员一起研究图纸,轮得着你家侄女?
易忠海把扳手摔在工具箱上,咣当一声吓得学徒工缩脖子。他盯着墙上的光荣榜,杨建的照片正好压在他那张泛黄的旧照上头。
贾东旭蹲在机床边上啃冷馒头,听着四面八方传来的议论声。油污的袖口擦过眼睛,不知怎么就把眼眶蹭红了。他想起三年前自己戴着大红花站在领奖台上,那时候主席台下乌泱泱全是羡慕的眼神。
厕所飘来的 ** 味儿钻进鼻孔,贾东旭打了个喷嚏。兜里揣着下午打扫公厕要用的橡胶手套,硬硌得大腿生疼。
他满眼都是对杨建的嫉妒,内心渴望着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一言一行都能引发热议。
可惜才华无人赏识,上头尽是些没眼光的家伙,否则以他的能力,早该混上个车间主任了。
食堂里人人都喊他傻柱。
秦姐受的委屈,他全算在杨建账上。此刻听见厂里对杨建的表彰,胸口像堵了块石头般憋闷。
瞥见晃晃悠悠经过的马华,他劈头盖脸骂道:
马华!你小子怎么办事的?我让你给杨建点颜色看看,怎么折腾到贾东旭头上了?
师傅,我方才不都解释清楚了嘛,纯属误会!
马华缩着脖子应答。他哪敢顶嘴?厨房里他不过是个打杂的,傻柱可是掌勺的班头。要真惹毛了这位爷,轻则挨罚,重则卷铺盖走人。
下不为例!
傻柱这才记起方才已听过解释,敢情是自己气糊涂了。
好嘞师父!
马华赶忙应承。
待会儿打菜的活儿我来!就不信整治不了杨建!
傻柱恨恨地揉着围裙。
18:李承德的饭局
杨师傅,给您道喜啦!
杨师傅,您可真神!二十岁就当上六级钳工,月薪六十二块五!
杨建同志,要不要媳妇儿?把我家闺女说给你咋样?
去去去!你家丫头少说一百八十斤,人杨师傅能瞧上?瞅瞅我闺女,盘靓条顺好生养...
杨师傅别理他们!您给说说咋练成六级钳工的?
乌泱泱百十号人把杨建堵在中间,吵得他脑仁生疼,只得向师傅投去求救的目光。
谢全才也没见过这等阵仗,四十多年的老师傅此刻同样手足无措。
都干什么呢!不用上工了?
吕水田板着脸一声吼,
二车间的人跟着起什么哄?再闹我找你们陈主任说道去!
车间里还有其他工人,多数面孔陌生,只有几个二车间的勉强认得。
一见吕水田出现,众人顿时慌了神,二车间那几个更是脸色铁青。要是被捅到车间主任那里,免不了挨训。
都杵着干啥?还不快去干活!
吕水田一声厉喝,工人们如梦初醒,眨眼间作鸟兽散。原本还想偷空来看杨建的后来人,瞧见吕主任在场,也都缩着脖子溜了。
杨建,忍过这几天就好。
见人群散去,吕水田神色稍霁。
明白。
杨建会意。新鲜劲儿过了,自然就消停了。
谢全才抹了把汗,刚才那人潮着实让他吃不消。
你俩安心干活,有我守着,看谁敢闹腾。
二人正点头,忽见一道身影踱步而来。
哟,吕主任也在?
吕水田转头见是李承德,顿时堆起笑脸:李主任怎么得空过来?
换作普通工人他早训上了,可面对管着全厂后勤的李主任,哪敢造次。
听说出了个年轻能手,特来见识见识。这位就是杨建同志吧?
李承德目光落在谢全才身边的年轻人身上。
对对,这就是咱厂最年轻的六级钳工杨建。
吕水田满脸骄傲,忙引见道:杨建,这位是管咱们衣食住行的后勤部李主任。
“李主任!”
杨建连忙问候。
他认出这是原剧中的李副厂长,不过此时时间线较早,对方还只是后勤部主任,尚未升任副副厂长。记忆中,原主与李承德素未谋面,这算是两人初次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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