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十月,丹桂飘香。凌薇的产期将近,整个皇宫,乃至整个京城,都弥漫着一种紧张而期待的气氛。萧玦更是将大部分政务移至寝宫偏殿处理,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太医院院正、最有经验的接生嬷嬷、以及凌薇从青竹村带出来的,略通医理的贴身侍女晚秋,均已准备就绪。产房早已布置妥当,严格按照凌薇提出的“清洁、通风、保暖”的要求,一应物品反复蒸煮消毒。
这日深夜,凌薇忽然感到腹部传来一阵紧过一阵的规律性疼痛。她心中了然,冷静地推醒了身旁浅眠的萧玦:“玦,怕是要生了。”
萧玦瞬间清醒,虽早有准备,但真到了这一刻,饶是见惯大风大浪的帝王,也难免心中一紧。他立刻扬声唤人,整个寝宫瞬间灯火通明,有序地忙碌起来。
产房外,萧玦负手而立,身形挺拔如松,面容却绷得紧紧的,紧抿的薄唇泄露了他内心的焦灼。里面传来的每一声压抑的痛呼,都像一根根细针,扎在他的心上。他几次欲闯入,都被太后派来的老嬷嬷和贴身太监福海苦苦劝住。
“陛下,产房乃血光之地,不吉,您万金之躯,实在不宜入内啊!”
萧玦眉头紧锁,声音冷沉:“什么吉不吉,朕的皇后在里面受苦!”
最终还是凌薇隔着门,用尽量平稳的声音对他说:“玦,我没事,别进来……相信我。”
时间在煎熬中一点点流逝。天际泛起鱼肚白时,产房内终于传出一声响亮清脆的婴儿啼哭。萧玦精神一振,还未及上前,紧接着,又一声同样洪亮,却略显细嫩的哭声响起!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接生嬷嬷喜气洋洋地奔出来,跪地报喜,“皇后娘娘诞下了皇子与公主!是龙凤双生!母子平安!”
龙凤胎!萧玦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喜悦瞬间冲散了所有的紧张与焦虑,他再也顾不得什么规矩,大步流星地闯入产房。
室内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凌薇躺在收拾干净的床榻上,脸色有些苍白,汗湿的发丝贴在额角,神情却带着疲惫而满足的微笑。她的身边,放着两个用明黄色襁褓包裹着的小小婴孩。
萧玦快步走到床边,先是俯身,轻轻吻去凌薇额角的汗水,声音沙哑:“薇儿,辛苦你了。”
凌薇摇摇头,目光温柔地看向两个孩子:“看看他们吧。”
萧玦这才将目光投向那对粉雕玉琢的儿女。先出生的哥哥似乎更壮实些,小拳头攥得紧紧的,哭声洪亮,眉眼间竟已有几分萧玦的轮廓。后出生的妹妹则显得更秀气,哭声细细的,眼睛尚未睁开,但小巧的鼻子和嘴巴,像极了凌薇。
看着这一双儿女,萧玦心中最柔软的部分被彻底触动。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碰了碰儿子的小脸,又抚过女儿细软的胎发,一种从未有过的、名为“父亲”的责任感与幸福感,充盈了他的胸腔。
“薇儿,我们有孩子了,还是两个。”他握住凌薇的手,十指紧扣,目光深邃而深情,“这是上天赐予我们最好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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