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小丫鬟似下了很大的决心,缓缓道:“外面冷,别冻着……”
她咬了咬唇,“我……”
林怀音的内心已经翻江倒海,她想起沈淮之曾答应过她,只要她不愿,便绝不碰她。她原以为他只是哄哄她,不想,他真的做到了。
每次亲热,不管忍得多辛苦,他始终尊重她,从未冒犯。其实,她心里清楚,哪怕他再激进一点点,自己根本无法抵抗。
可他始终没有,总是发乎情,止乎礼,宁愿自己跑出去平复,也没再为难她。
他给了她足够的尊重。就在不久前,还救了她的性命。于情于理,她都不该拒绝的。所以,为什么不能尝试一下,走出过去的阴影?
沈淮之不明所以,声音微哑:“怎么了?”
见小丫鬟还是没说话,沈淮之觉得自己还是被嫌弃了。从希望到失望,再到希望、再失望……一颗心起起伏伏,反复拉扯。
就在沈淮之准备再次离开之际,小丫鬟忽然道:“为了你,我……我愿意去尝试。”
她的语气坚定,似是下定了决心。
那一刻,沈淮之连呼吸都忘了,一颗心像被温水漫过,从心脏流向四肢百骸。
他低头看着她,黑暗中,看不清她的神情,只能看见她低垂的眼睫和微微颤抖的双肩。
沈淮之缓缓躺了下来,感觉自己像在做梦。
然而,下一秒,小丫鬟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他没做梦。
小丫鬟咬着唇,身子微微颤抖,有些僵硬,有些生涩,但还是将身子向他贴了贴。
一双柔软的小手穿过寝衣,环上他的腰,将脸埋进他的胸口,语气带着几分无措和恳求:“沈淮之,我还是有点怕,你……轻点……”
沈淮之将她紧紧搂在怀里,那些躁动的欲念瞬间化作了柔软的疼惜。他懂,她不是在迁就,而是在努力地走近他。
沈淮之抬起手,轻轻落在她的背上,一下下轻拍着,就像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兽。“别怕……”
他的吻轻柔地落在她的发顶,“慢慢来,我等你……”
怀中的人似乎是听懂了,小脸在他怀里蹭了蹭,将他搂得更紧了。
窗外风声呼啸,房间内却暖的发烫,两颗心终于跨越隔阂,紧密相贴。
接下来的日子,林怀音每天都给沈淮之拔火罐。沈淮之感觉一双腿越来越轻松了,他知道,一定是这个法子起了作用。
这个法子虽疏通了沈淮之腿部的经络,可却对他身体里的蛊虫毫无作用。林怀音经常一筹莫展。
沈淮之白日里很忙,具体在忙什么,从不对她说。林怀音便趁他不在的时机,偷偷研究自己的人皮面具。
随着沈淮之的腿渐渐好转,林怀音又萌生了逃走的念头。只不过这次她不是完全为了自己。
一方面,她感觉自己的身份就像一颗炸雷,没准哪天就炸了,她可不想万劫不复。
尽管她知道沈淮之对她很好,但是那是建立在她是个“普通人”身份的基础上。
虽然她已经换掉了那封调查她的密信,但是纸终究包不住火,事情总有一天会败露。她要为自己寻条出路,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
能陪他走过这一程,一起度过一段平静而又难忘的时光,她就该知足了。
另一方面,自从得知沈淮之的蛊虫是这具身子原主的师姐下的,林怀音便产生了一种想法:她想找回以前的身份,找到那个师姐,或许就有解蛊之法了。
她不想看着沈淮之死,所以她一定要帮他解决掉这些威胁他性命的蛊虫。
可是要走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她既不能告诉沈淮之自己是一名细作,也不能告诉他自己要干什么去,只能暗暗等待机会。
期间,沈淮之得知侯府里流传出小丫鬟是细作的传闻,直气得浑身发抖。他命人把造谣的两个人揪出来,当众打了一顿板子,流言才彻底止住了。
而这段时间,沈淮之也没闲着,他给李大叔送去了很多生活用品。
大到床品家具,小到油盐酱醋,小小的两间房被各种东西塞得满满的,就连木炭劈柴都堆满了小院。
一日,欣悦公主派人送来请帖,邀请儿子过府用膳,还特意注明要带上小丫鬟。
沈淮之颇感意外,不明白娘亲这是何意。有心把人藏在别院,又恐不妥,于是征询林怀音的意见。
林怀音打心眼儿里不想去,可是公主的邀约又不敢拒绝,,只得硬着头皮应下。
沈淮之特意为她选了一身月白色的衣裳,色调与自己所穿的一致,看起来宛如一对璧人。
可林怀音临出发前还是换了下来,换成了天青色的衣裙,她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不愿落人口实,更不想被公主诟病。
马车来到公主府门前,林怀音抬眼望去,忽然愣住了。
府中张灯结彩,红灯笼从门口一直延伸到院内,彩绸围绕着廊柱飘扬,连吓人都穿着崭新的衣裳,这分明是迎接贵客的架势,而这贵客显然不是她。
入了府,沈淮之便被公主叫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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