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怀音哪里知道,她的闭眼睁眼间,时间已经过去了四天。
殊不知这四天,已把沈淮之急得团团转了。虽然小丫鬟的身份存疑,可在没有确凿的证据面前,他不愿小丫鬟有任何危险,也不想她不明不白地死掉。
他心中还有太多疑问,想当面问个清楚。
于是借口抓盗匪,利用手中的权力把公主府搜了个遍,直把公主气的直哆嗦,也只能任他胡闹。
然而一番搜索下来,竟然一无所获。
沈淮之不甘心,派暗卫昼夜不歇地盯着公主府,却没见任何动静——别说是马车了,即便是一只飞鸟也没见飞出来。
自然,这几天,他没去别院,而是就近歇在了侯府。
随着皇上所给期限的一天天临近,很多事似乎已经注定了结局。
五天一过,这事若再没结果,皇上便会禁他的足。君无戏言的道理,他懂,他丝毫不怀疑皇帝的执行力,尽管那人是他的外公。
他不怕被剥夺世子的爵位,也不怕被罢官,但却不愿被困在侯府这个方寸之间。所以他简单收拾了随身细软,实在不行,他就逃走——他宁愿在边关洒热血,也不想被困在这深宅大院。
就在第五天上午,有侍卫匆匆来报:“世子!有个乞丐拿过来一封信和一支簪子,说是有人让他送过来的,事关您要找的人。”
这几天,沈淮之心里已经起了火,拿过簪子一看,瞬间变了脸色,看着那熟悉的款式,这不是他送给小丫鬟的簪子吗?立马催促道:“快,快把信拿过来。”
侍卫将信笺交到他手中。沈淮之急忙启封,笺上仅寥寥数语:“汝心之所系,今在吾掌中。酉时初,清凉山思慕崖,赎金赤黄金千两,独来。若见旁人踪迹,后果非汝所能承受。”
下面是两个图案,一个星星,一个月亮。
沈淮之心中不解:这两个图案什么意思?
可时间紧迫,他没时间细想。
清凉山在京郊,地势陡峭,骑马大约一个半时辰。看时间,已经不早了。
千两黄金不是个小数目,可是对于拥有百年基业,且农田庄铺、产业丰富的镇北侯府来说,还能应付。
沈淮之命人去账房处取来,用加粗加厚的布袋绑好,跨放在马背上。
出门前,他特意嘱咐夜隐,让夜隐随后跟上,等他指令。
寒风凛冽,吹得他衣袂翻飞,可沈淮之坐在马上,却没觉得多冷——因为有小丫鬟给他做的长服穿在里面,风打不透,十分暖和。
清凉山的地势越来越陡峭,再往上走,骑马前行已经很艰难了。
忽然,前方的树林处跃出两道人影。那两人蒙着面,身穿黑色劲装,拦住了去路。其中一人道:“可是去思慕崖赎人?”
沈淮之道:“正是。”
那人道:“赎金交于我即可。”
沈淮之道:“我要的人呢?”
“赎金交了,自然能见到你想要的人。”
沈淮之问:“你知道我想要的人是谁?”
那人不屑道:“不就是女人吗?”
沈淮之还想说什么,那人不耐道:“再啰嗦,时辰可就到了,还想不想要人了?”
沈淮之拍着马背上的包袱道:“自己拿吧。”
那些黄金的分量可不轻,若不是有马驮着,一般人拿起来还真有点费劲。
那人看了一眼,问:“这是多少?”
沈淮之道:“一千两黄金。”
那人皱了皱眉:“只一千两?”
沈淮之皱眉道:“什么意思?”
那人道:“一个人一千两,两个人呢?一千两够吗?”
“什么?两人?”沈淮之有点反应不过来。
“没看见信笺上的图案吗?”
言外之意,星星代表一人,月亮代表一人。
沈淮之彻底无语了。
男子提起金子,挥了挥手:“算了,你先过去吧,具体怎么算与我无关,我只是过来取赎金的。”
男子提起赎金,脚尖点地,几个跳跃,很快消失在密林间。
沈淮之继续前行。
越往上走,积雪越多,道路越滑,树木越少。看着眼前越来越陡峭的山势,他把马拴在一棵树上,徒步向前。
他突然明白对方为何定在清凉山了——因为这里上山的路只有一条,且在山上可以把山下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他有没有带人,一目了然。
远远看去,思慕崖已经不远了。崖壁没了往日的郁郁葱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荒凉景象:崖壁岩石裸露,上面爬满枯藤,枯藤上落满了皑皑白雪,看起来萧索寂寥。
沈淮之正琢磨着是不是上当了,因为他并没看到任何人影。
就在这时,崖顶传来一声长啸,接着从崖顶顺下两个人。那两人被绳索捆着双手,就连嘴巴也被宽布带缚住,间隔大约百米开外。
看打扮,左边之人身着鹅黄色锦缎衣裙,低垂着头;看那繁琐的发饰及打扮,分明就是苏银玥。
而右边之人一身小厮装扮,发顶挽了个简单的发髻,一张脸虽然被凌乱的发丝遮挡了一二,却依稀能辨认出那熟悉的面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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