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少云和赵绮梦刚回到公司办公室,还没坐稳,廖存志的电话就火急火燎地打了进来。
“郭董!不好了!”廖存志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慌和愤怒,“园区管委会的人刚走!他们……他们直接下了通知,说我们培达发日化两个厂区——无论是正在改造的老厂区还是新扩建的厂区——都因为‘施工不当致人伤残’,存在重大安全隐患,要求全部立即停工整顿!现在……现在两个厂区的大门,全都被贴上了封条!”
郭少云闻言,眉头猛地一挑。这动作,来得又快又狠!警方那边的初步调查结论还没出来,责任都还没认定,管委会就直接越过所有程序,下了全厂区停工的处罚?这已经完全不合常规了!
他本能地想立刻拿起电话打给李龙宇副市长,但手指刚碰到话筒,又停了下来。
一个念头闪电般划过脑海:停工?全面停产?这不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合理亏损”吗?巨大的停工损失、延迟交付的违约金、设备闲置的折旧……这得烧掉多少钱啊!
更何况,今天他们靠着莫须有的罪名把封条贴得容易,等真相大白后,再想撕下来,可就没那么简单了!到时候,就不是一句简单的“误会”能搪塞过去的了!
想到这里,郭少云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笑意。
他对着电话那头焦急万分的廖存志,语气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松:“老廖,别慌。我知道了。”
“郭董,这……这怎么能不慌啊!那么多工人,那么多设备……”廖存志都快哭出来了。
“听着,老廖,”郭少云打断他,“既然上面让停,那咱们就停。让所有人都安心回家休息,工资照发,等通知复工。告诉大家,集团不会不管大家,趁这个机会好好陪陪家人。其他的,交给我。”
廖存志被郭少云这过于淡定的反应搞懵了,但还是下意识地应道:“……是,郭董,我……我这就去安排。”
刚挂断廖存志的电话没多久,郑太虎的电话也打了进来。
“少云,我打听了一下!”郑太虎的声音带着怒气,“我问了工头,那个老头根本就不是我们施工队的人!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那个带头闹事、号称是他儿子的家伙,我的人也摸到底了,是城北一带有名的地痞,外号‘王哥’,专门搞强买强卖那套,垄断了城郊好几个工业园和住宅区的沙石生意!”
他顿了顿,补充道:“不过,这次是不是因为沙石生意没谈拢来搞事,暂时还不好说。‘王哥’那种人,只要给钱,什么都干得出来。”
郭少云心中冷笑,线索越来越清晰了。
下午,温酒疏风尘仆仆地回到了公司,直接来到郭少云办公室汇报进展。
“郭董,”温酒疏虽然疲惫,但眼神锐利,“我已经安排人全程跟进医院那边的伤情鉴定。刚刚拿到了鉴定报告的副本——结果显示,那老头的右腿骨折,根本不是新伤!根据骨质愈合的初步迹象判断,至少已经断了有一个星期以上了!”
“另外,”她继续道,“我们也核实了,那个老头和那个闹事的‘王哥’,根本就不是父子关系。警方做笔录时,‘王哥’改口说是‘干爹’,不同姓也说得通,但结合伤情鉴定,这碰瓷讹诈的嫌疑实在太大了。”
郭少云听完,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不是沙石生意纠纷,那就是纯粹的商业构陷了。那么,幕后黑手,到底是必福日化,还是创富资本?或者……他们已经联手了?
当晚,郭少云和赵绮梦在家刚吃完晚饭,罗律师的电话就如预料般打了过来。
“郭董,果然不出您所料!”罗律师的语气凝重而带着一丝愤怒,“警方的情况通报还没出,市台那个《民生帮帮忙》栏目就在晚间黄金时段播出了!报道极具倾向性,直接将事件与培达发企业紧密绑定,声称‘据不愿透露姓名的群众指出’,是因为培达发‘极限压缩工期’,导致施工队‘违规操作’,才最终‘酿成悲剧’!”
“更恶劣的是,”罗律师加重了语气,“报道中还煞有介事地说‘收到内部消息’,称培达发公司内部发文,‘严禁进行任何赔付’,试图塑造我们冷血无情的形象!”
“节目播出后,旧浪、网难等大型门户网站立刻转载了新闻快讯,评论区明显有水军带节奏,一片骂声。就连我们投资的‘瞬享’平台上,也开始出现大量煽动性的帖子声讨我们。”
“最麻烦的是,”罗律师顿了顿,“有一位据说是某大学的‘知名教授’也跳了出来,言辞极其激烈,声称有‘内幕消息’,把我们的‘老底’都给扒了,说我们是‘境外资本操控、专门破坏龙国民生’的企业,甚至公开号召网民抵制我们的‘闺’系列产品!”
郭少云听着,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冷。手段卑劣,但组合拳打得确实够狠。媒体造势、水军灌水、专家定性、煽动民意……这是要一口气把培达发彻底搞臭、打死!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