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华灯初上。郭少云和赵绮梦站在临海名邸那间熟悉的公寓客厅中央,环顾四周。
房间里空空荡荡,曾经充满生活气息的家具、摆设、个人物品都已打包运走,墙壁和地板恢复了最初的洁白与光亮,仿佛他们从未在此停留过。
这里,又变回了当初租赁时的模样,整洁,却缺少了温度。
“都收拾好了。”赵绮梦轻声说,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留恋。这里承载了他们从相识、相恋到共同奋斗的太多记忆。
郭少云点点头,正要说什么,敞开的房门被轻轻敲响。
两人回头,只见张姜、郑璃和蒋渊三人正笑嘻嘻地站在门口。
“哟呵,这是舍不得走,在这儿缅怀革命岁月呢?”张姜率先开口,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调调,挤眉弄眼地说,“当初劝你直接跟郑哥把这套买下来,你还死活不乐意,现在知道后悔了吧?”
郭少云笑骂着擂了他一拳:“去你的!重点是买不买吗?重点是这里有回忆!懂不懂?”
郑璃则笑着绕过两个男人,神秘兮兮地凑到赵绮梦耳边,低声说着悄悄话,两人不时发出低低的轻笑声。
郭少云没理会她们,目光扫过张姜和蒋渊,语气难得地带上了几分认真,甚至有些动情:“还有就是……舍不得你们这几个家伙啊。在这里,咱们楼上楼下的,忙是忙,但想聚了,吼一嗓子,几分钟就能凑到一起吹牛打屁,多好。”
他这番难得袒露心迹的话,原本以为会引来同样感慨的回应,没想到张姜和蒋渊对视一眼,竟然忍不住“噗嗤”一声,接着便毫无形象地哈哈大笑起来。
郭少云被他们笑得莫名其妙,继而有些恼羞成怒,作势要打:“喂!你们两个家伙,真能破坏气氛!”
连一旁的赵绮梦也忍不住捂嘴轻笑,显然郑璃刚才的悄悄话与此有关。
蒋渊是藏不住事的,他一边笑一边摆手,忍不住揭晓了谜底:“其实吧,少云,告诉你个消息……我们也把这里的房子退掉了。”
郭少云一愣:“啥?”
张姜接过话头,脸上带着恶作剧得逞的笑容:“没错!咱们哥几个,又要做邻居了!”
“你们……也搬到沧海澜月小区了?”郭少云这才反应过来,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
郑璃笑着走上前,挽住张姜的胳膊,解释道:“沧海澜月小区的琴海别墅区呢,一共就六套。其中一套,也就是5号别墅,是我爸当初开发的时候自己预留的,一直没对外出售。现在嘛……就给我和张姜住啦!”
郭少云震惊地看向张姜,眼神里写满了“你小子行啊”!然后又猛地转向蒋渊:“那你呢?老蒋?你别告诉我你也买了琴海别墅?”
蒋渊推了推眼镜,脸上带着技术宅特有的、攒钱达成目标后的满足感:“我可没有那么豪。不过跟着你干了这么久,收益分红加上之前攒的,全款一套房也是够的。我买的是你们后面那片的花园别墅,虽然不是一线海景,院子也没琴海别墅那么大,但胜在性价比高啊!而且……”他特意强调,“我那套房子,离你们俩特别近,步行最多三分钟!”
郭少云好半晌才从这接连的“惊喜”中回过神来,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和喜悦涌上心头。他忍不住上前,一左一右搂住张姜和蒋渊的肩膀,用力晃了晃,脸上绽放出大大的笑容:“太好了!妈-的!这真是……太好了!咱们又能做邻居了!”
这种兄弟朋友毗邻而居的感觉,远比住在一栋豪华但孤独的别墅里更让人安心和快乐。
然而,这温馨感人的氛围没持续多久。郭少云看着张姜那张得意洋洋的脸,越想越觉得“不平衡”,忍不住松开手,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顿不轻不重的“踢打”,嘴上笑骂道:“不行!这里面最气人的就是你!好家伙,我和老蒋好歹都是真金白银自己掏钱买的房,你这家伙居然……居然蹭郑璃的!吃软饭吃得这么理直气壮!”
张姜一边夸张地躲闪着,一边嗷嗷叫着反驳:“我怎么了!我这不是马上要结婚了嘛!夫妻一体,她的不就是我的?我住我媳妇家的房子,天经地义!”
郭少云追着他跑到厨房,看着躲在料理台后的张姜,呼了一口气,停下“追打”,正色问道:“行了,别贫了。说正经的,你们俩打算什么时候去把证领了?”
张姜从料理台后探出头,脸上也收起了玩笑,带着一丝郑重:“定了,5月20号。”
郭少云闻言,下意识地回头看了赵绮梦一眼。赵绮梦与他目光交汇,瞬间读懂了他眼中的询问和跃跃欲试。
她莞尔一笑,转头对郑璃说:“郑璃,你说……要不我和少云,跟你们同一天去领证,怎么样?凑个双喜临门?”
郑璃眼睛瞬间一亮,忙不迭地点头,脸上满是兴奋:“好呀好呀!太好了!我们一起!那天的民政局肯定特别热闹!就这么说定了!”
看着两个女人兴高采烈的样子,郭少云和张姜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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