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郭少云和赵绮梦彻底放下了海城那边的喧嚣,深度游玩了滇省的几处知名景点,从风花雪月的古城,到充满异域风情的版纳,最后才将重心放在了他们此行的主要目标——普洱茶的核心产区,几座声名在外的古茶山。
穿梭在云雾缭绕的山间村寨,呼吸着带着茶香的清新空气,感受着与沿海城市截然不同的慢节奏生活,两人都觉得身心得到了极大的放松。
这里的村民大多淳朴好客,拿出自家珍藏的好茶热情招待。
但他们恐怕这辈子也没遇到过像郭少云这样,真正不把钱当钱的主顾。郭少云品鉴之后,但凡是合他口感的,几乎是不问价格,直接将人家压箱底的好茶、甚至是一些茶农留着自家喝的非卖品,都一股脑地“扫货”带走,那豪爽的架势,让见惯了游客的茶农们都目瞪口呆。
一圈下来,郭少云不仅收获了满满几大箱品质极佳的普洱茶饼、散茶,更是与好几个信誉好、茶叶品质过硬的老茶厂或茶农建立了直接联系,互相留了联系方式。
以后他需要什么茶,只需一个电话,对方就能直接发货,省去了中间环节。
在一次与一位相熟的茶厂老板喝茶闲聊时,对方得知郭少云对咖啡也有兴趣,便热情地推荐道:“郭老板,您要是想看看咱们滇省自己的咖啡,可以去老张那个园子看看。
就在附近山头,农科院的专家都说他那片地条件好,适合种咖啡。老张这人实在,投了不少心血,最近好像还有些外国企业去找他谈批量供应的事呢。”
郭少云一听,来了兴趣,便和赵绮梦按照茶厂老板指的路,驱车来到了张耀宗的咖啡种植园。
园区坐落在一片向阳的山坡上,一排排咖啡树整齐排列。张耀宗老板是个皮肤黝黑、手掌粗糙的中年汉子,听说有客人专程来看咖啡,很是热情地出来接待,带着他们参观园区,并现场研磨冲泡了几款不同处理法的豆子请他们品尝。
郭少云仔细品了品,口感确实有独特之处,带着滇省咖啡特有的些许坚果和草本风味,但与他平时喝的那些顶级进口蓝山、瑰夏相比,在醇厚度、干净度和风味的层次感上,确实还存在不小的差距。
他放下杯子,很直接地问道:“张老板,这豆子喝起来感觉还不错,但跟国际上那些顶尖的比,好像还差点意思?是豆种的问题,还是加工工艺的问题?”
张耀宗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憨厚又带着点无奈的苦笑:“郭老板您是行家。豆种我们用的是农科院推荐的优良品种,本身可能有些差异,但更大的问题,恐怕还是在后期的加工处理上。
我们这都是听农科院专家的指导,做水洗、日晒这些基础处理。但国际上那些顶级豆子是怎么精细化处理的,比如厌氧发酵、蜜处理等等,还有具体的参数控制,我们……我们其实也不太懂,没那个技术和设备。”
他搓了搓手,坦诚道:“不瞒您说,我就是农民出身,前几年靠着种茶叶和家里凑的钱,咬牙承包了这片山头,看人家种咖啡好像有前景,就跟着种了。把所有积蓄和精力都投进来了,可到现在算下来,也就是个平进平出,没亏没赚,勉强维持吧。”
郭少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那张老板,你觉得在这里种咖啡,最大的困难是什么?”
提到这个,张耀宗打开了话匣子:“困难可多了!您看这山坡,坡度大,地块分散,机械化难搞,很多活都得靠人工,成本就上去了。还有就是取水灌溉,山上引水不容易,电费、设备都是钱。再一个就是采收,咖啡果成熟期集中,需要大量人工及时采摘,人工费现在年年涨,这块开销非常大。”
郭少云一边听,心里一边飞快地盘算:坡度大、分散、取水难、采收成本高……这不正意味着投入巨大吗?而且咖啡种植看天吃饭,周期长,见效慢。
最关键的是,目前国内的咖啡消费市场远未成熟,咖啡对大多数人来说还不是必需品。
出口?如果我不主动寻求出口,专注国内市场,这不就能完美地把这个产业做成一个“亏损”项目吗?
农业投入可大可小,但农产品的单位售价是有天花板的,规模固定,产量有限,再怎么折腾,盈利空间也有限,简直是“亏钱”的理想选择!
一个“败家”……哦不,是“扶持本土农业”的计划瞬间在他脑中成型。
他看向张耀宗,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张老板,你有兴趣接受并购吗?我想买下你这个咖啡园,以及相关的所有资产。”
“啊?!”张耀宗彻底懵了,眼睛瞪得溜圆,张着嘴半天没合上。
这……这位年轻的老板也太草率了吧?才聊了不到半小时,看了下园子,尝了杯咖啡,就直接开口要买园子?这跟他之前接触的那些精打细算、反复考察的外国公司代表完全不一样啊!
“郭……郭老板,您……您这不是开玩笑吧?”张耀宗结结巴巴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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