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芝儒看着江玖珊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身体微微前倾，声音放得更轻，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温柔：“为什么不呢？那么请问美女，能否赏脸今晚一起共进晚餐吗？”
江玖珊歪着头，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脚下却不着痕迹地往后挪了一小步，拉开了些许距离。“好啊，”她答应得爽快，“你说地方，我请客，之前答应过的嘛！”
郑芝儒脸上的笑容瞬间灿烂起来：“那说定了！现在就走？”
江玖珊点点头：“后面没什么需要我出面的事情了。”
得到肯定的答复，郑芝儒心头一阵兴奋，几乎是下意识地，就伸出手去，想要牵住江玖珊的手直接往外走。
这动作行云流水，仿佛演练过无数遍。
江玖珊嘴角轻轻一挑，没有立刻反抗，任由他牵着，跟着他的步伐走出了喧闹的会场。
然而，一进入安静的电梯轿厢，江玖珊便故意把手往上一抬，连带着郑芝儒的手也被迫抬高，动作显得有些突兀。
她侧过头，看着两人还牵在一起的手，语气带着几分玩味的调侃：“看来郑总是情场老手啊，你这上手的速度有够快的。快的我都没有反应过来！”她眼波流转，扫过郑芝儒，“看来不少女生，都沦陷在你这‘顺手牵羊’上了吧？”
郑芝儒脸上不见丝毫尴尬，反而哈哈一笑，握着她手的手指甚至还微微收紧了些，理直气壮地说：“你说同意约会，我可太激动了，哪还管得了那么多规矩！”
江玖珊闻言，冷笑一声，手腕灵巧地一转，便将手从他的掌中抽了出来，语气也冷了几分：“看来郑总很擅长对女生用这一手啊。”
被她抽回手，郑芝儒也不恼，反而笑眯眯地看着此刻慵懒靠在电梯金属墙壁上的江玖珊。
电梯顶灯在他镜片上反射出细碎的光点，让他看起来少了几分轻浮，多了几分深不可测。
“人生啊，”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而平缓，带着一种与他平日形象不太相符的认真，“就像一列飞速行驶的列车。窗外的风景，车上遇到的大多数人，都只是匆匆一瞥，转瞬即逝，留不下什么痕迹。”
他目光温和地落在江玖珊脸上，语气带着一种难得的坦诚：“所以，当看到特别想同行一段路，甚至……心里会隐隐希望能一直坐到终点站的人出现时，行为笨拙一点，心情急切一点，怕稍一犹豫就错过了，不是很自然的事情吗？”
江玖珊原本带着一丝嘲讽和疏离的眼神，微微动了一下，但语气依旧保持着警惕：“郑总这意思是，只要是有些特别的人，您就会急切上手？”
“不，”郑芝儒摇摇头，向前微微倾身，拉近了些许两人之间的距离，声音压得更低，仿佛在诉说一个秘密，“我的意思是，我不是对谁都这样。恰恰是觉得这班列车开得太快，而站台上终于出现了让我想毫不犹豫、甚至有点狼狈也想‘拉上车’的人，所以才显得……嗯，有点手忙脚乱，失了风度。”
他顿了顿，目光专注地锁住她的眼睛，继续说道：“可能方式确实不够优雅，让你觉得轻浮了，我道歉。但动机很简单，只是不想……仅仅做个和你擦肩而过的路人甲。”
就在这时，“叮”的一声轻响，电梯到达了一层，金属门缓缓向两侧滑开。
江玖珊没有立刻动，她看着郑芝儒，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还在，但眼底的冰霜似乎融化了些许。
她轻轻“哼”了一声，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意味，率先迈步走出了电梯。
“郑总这套说辞，”她头也不回地说，声线依旧带着那份独特的柔媚，但脚步却有意放慢，显然在等他，“倒是比你牵手的动作熟练多了。”
郑芝儒心头一喜，快步跟上，与她并肩而行，笑道：“真心话往往不需要排练，自然而然就脱口而出了。晚餐地点我定了，不过，请客的机会能不能让给我？就当是……为我刚才的‘超速行驶’赔罪，也谢谢你，愿意给我一个可能……登上我这趟列车看一看沿途风景的机会？”
江玖珊终于侧过头，正式看了他一眼，眼神复杂，有审视，有考量，也有一丝极淡的、被这番别致解释撩动的好奇。
“话都让你说尽了，”她最终轻轻呼出一口气，像是无奈，又像是某种默许，“那就……前面带路吧，郑司机。”
另一头，郭少云也带着赵绮梦坐上了那辆沉稳的迈巴赫62S，陈虎熟练地驾驶着车辆，汇入车流，向着“沧海澜月”别墅驶去。
车内，赵绮梦有些奇怪地问：“你今天不打算出席庆功宴吗？崔总、蒋总他们都在那边。”
郭少云放松地靠在舒适的真皮座椅里，看着夕阳下的海城街景，语气平和：“现在和公司刚起步那会儿不一样了。那时候，我亲自到场，能和员工们打成一片，能极大地激励士气。现在嘛，”他笑了笑，“培达发规模越来越大，层级也多了。我这个董事长频繁出现在这种内部庆功场合，大家反而会拘谨，玩不尽兴。把舞台留给他们自己，才是最好的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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