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关上，维恩就立刻贴住墙。他没回头，右手紧紧握住“晨曦”的刀柄。空气里多了股金属锈味，混在血和腐肉的气味中。他知道有危险。
脚步声从两边传来，不止一个人。黑影从岩缝里钻出来，动作很整齐，不像普通人。他们穿着灰袍，脸上画着奇怪的符文，手里拿着带刺的铁杖。左边突然射来一道黑光，直冲他胸口。他抬手挡住，“晨曦”划出一道金光，把黑光打散。
右边又飞来三道法术。他躲不开了，右肩被擦到，皮肤发麻，像被火烧了一下。他咬牙忍住疼，左眼忽然亮起暗金色的光。眼前能看到能量流动的痕迹——三个邪教徒正把法杖插进地里，黑色细线连着地面裂缝。他们在布置阵法。
维恩蹲下，左手按在地上。一股力量顺着掌心传入地下，迅速扩散。那些黑藤一样的东西开始抖动，有两根猛地窜出来，缠住一个施法者的脚，把他拖倒。那人还没叫出声，脖子就被勒断了。另外两人赶紧停下法术，转身想逃。但维恩已经跳了起来。
他在空中拔出“暮影”，银白色的刀光一闪，砍中一人喉咙。那人倒下，法杖掉在地上。最后一个举杖念咒，维恩没给他机会。他一脚蹬墙，整个人扑过去，双刀交叉斩下。一道金光破开防御，另一道黑光刺进对方胸口。
那人僵住，眼睛睁大，慢慢跪倒。维恩收回武器，喘了口气。周围安静了，但他知道不会这么简单。刚才那几个人配合太好，肯定是训练过的。这种地方不可能只有一波人。
他靠墙检查伤势。右肩衣服破了，皮肉红肿，没流血。刚才那一击带腐蚀魔法，再不管会伤到灵枢。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倒出一点灰色粉末敷上，疼痛马上减轻了些。这是艾丹教他做的药，能解低阶黑暗毒。
刚包好，地面又震了一下，这次是从头顶传来的。他抬头看，岩壁上有四个凹槽，原本是空的，现在站了四个人。他们拿着弯刀，腰上挂着毒囊，脚下石头微微下沉，显然是机关启动后的落点。
一人抬手，其他三人立刻跳下。半空中就挥刀，刀刃泛着紫黑色的光。维恩翻滚躲开第一轮攻击，反手甩出“暮影”。匕首旋转飞出，扎中一人小腿，落地时摔倒。另两人落地后马上分开，一个正面进攻，一个绕到背后。
他只能应战。正面这人刀法快，专攻关节和喉咙。维恩用“晨曦”挡下，趁他收刀时踢中膝盖，听到咔的一声。那人跪地，他用手肘砸向后脑，直接打晕。背后那人趁机逼近，刀尖几乎碰到他的背。
关键时刻，他往前扑倒，左手往后一抓。掌心凝聚出一团黑气，化成短矛扔出去。那人躲得快，还是被刺中肩膀，踉跄后退。维恩翻身而起，拔出地上的“暮影”，冲过去。
剩下那人刚拔出腿上的匕首，还没站稳，就被维恩一脚踹中下巴。他仰面倒下，刀也飞了。维恩没杀他，快速搜身，在他怀里摸到一块黑色石牌，上面刻着一只眼睛。这是邪教徒的身份牌，也是通信用的东西。
他把石牌塞进衣领，看向通道深处。刚才还有两个人一直没动手，躲在高处看着。等维恩解决下面的人后，那两人对视一眼，转身跑进旁边的路，速度很快。他本想追，但停住了。
不能追。塞琳娜还在外面等解药，时间不多了。而且那两人明显是探子，放他们走，说不定能引出更多线索。他看了眼他们消失的方向，收起匕首，继续往前走。
通道变窄，坡度更陡。墙上的火越来越少，最后只剩几点微弱的光。他走过一段塌陷的地方，碎石堆得很高，必须爬上去。爬到一半，手指碰到个硬东西。拨开一看，是一截断手骨，还戴着戒指。戒指内圈刻着“誓奉真途”四个字。
他松手，让骨头落回去。这种话他听过太多次了。所谓信仰，到最后都是杀人的借口。他爬上顶端，站稳后看了看四周。前面出现三条路，都黑漆漆的，看不出区别。
他闭眼，感受胸前护心镜的温度。龙鳞做的护心镜贴在身上，现在有点发烫，指向中间那条路。他睁开眼，走进去。刚走五步，脚踩到一块松动的石板。他立刻警觉，后退半步，发现石板边缘有个小孔，里面连着一根细线。
他蹲下看，线通向另一边的机关槽。这是陷阱，踩实就会触发落石或毒针。他用匕首割断线，继续前进。接下来十几米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先试探再踩下去。直到看见前面地上有一滩水，水里映着微弱的光。
他走近才发现，这不是普通的水。水面闪着淡淡的银光，像是月光照进来，可这里根本没有光。他伸手碰了碰，指尖很冷。这不是水，是残留的魔法。他记得艾莉亚说过，空间魔法失控后会有这种痕迹。
他站起来，心跳加快。这条路发生过空间撕裂。能让空间破裂的，只有高级法术，或者……伪神的力量。他加快脚步，尽头出现一扇铁门，锈得很厉害，中间有个手掌形状的凹槽。
他正要上前，忽然听见后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回头一看，是之前逃跑的那个邪教徒，满脸是血，一只手抱着断臂，另一只手紧紧抓着那块黑色石牌。他冲着铁门大喊：“他来了！他已经到第三层了！”
维恩没追。那人喊完就撞开门冲进去，铁门缓缓关上。维恩走到门前，把手放进凹槽。掌心一热，像被烫了一下。门锁咔哒一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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