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精心策划的流言毒计,如同投入湖面的毒饵,迅速在京城权贵圈与深宫后院扩散开来,激起层层恶意的涟漪。那些关于皇后胎象不正、德行有亏乃至龙嗣血统的窃窃私语,虽不敢明目张胆,却如同阴沟里的腐臭,无孔不入,试图侵蚀着帝后之间以及朝野对中宫的信任根基。
然而,这一次,幕后黑手低估了宇文渊对陈微儿的绝对信任与铁腕护短的决心,也低估了陈微儿历经风雨后淬炼出的坚韧心志。
朝堂之上,帝王雷霆
流言传入朝堂的次日,恰逢朔望大朝。金銮殿上,庄严肃穆,但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紧张与窥探。几位此前联名上奏、暗示皇后宜静养的官员,虽因皇帝申饬而暂时噤声,但眼神闪烁,显然并未死心。
果然,议事至半,一位素以“耿直”闻名的老御史,再次出列,此番言辞虽较之前委婉,却更显刁钻:“陛下,臣闻民间有云:‘母仪天下者,德配其位,静以修身。’今皇后娘娘身怀龙嗣,乃社稷之福,万民之幸。然,娘娘凤体曾受蛊毒侵袭,虽天佑康复,终究元气有损。臣等非议娘娘协理政务之能,实是忧心娘娘玉体与龙胎安康。为保万全,恳请陛下允娘娘深居静养,一切外务,暂由陛下圣裁,待娘娘顺利诞下皇嗣,再行佐政不迟。”
这番话,看似关切备至,实则将“蛊毒伤身”、“胎象需静”的暗示裹挟在冠冕堂皇的谏言中,阴险至极。不少官员屏息凝神,偷眼觑向龙椅上的天子。
宇文渊端坐龙椅,面色沉静,目光却如万年寒冰,缓缓扫过殿下群臣,最终定格在那位老御史身上。他没有立刻发作,而是沉默片刻,让那无形的压力积聚到顶点,才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冰冷刺骨的寒意:
“爱卿此言,听起来,倒是一片忠心可嘉。”
那老御史心中一凛,感觉不妙,连忙躬身:“臣……臣惶恐,句句发自肺腑,为陛下、为娘娘、为社稷着想!”
“为社稷着想?”宇文渊冷笑一声,猛地提高声调,声震殿宇,“朕看你是为那些藏头露尾、散布流言蜚语的魑魅魍魉张目!”
他霍然起身,玄色龙袍无风自动,帝王之威如山岳倾压:“皇后自入东宫至今,献策防疫,安定民心;智破敌谋,稳固边关;整顿漕运,利国利民!哪一桩,哪一件,不是于国有功?哪一次,不是临危受命,挽狂澜于既倒?如今她身怀六甲,尔等不思感念其功,体恤其劳,反以关心为名,行猜忌排挤之实,听信无稽流言,妄图离间朕与皇后,动摇国本!尔等居心何在?!”
这一番斥责,如同惊雷炸响,将那些隐藏在“关心”下的龌龊心思暴露无遗!殿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不少官员冷汗涔涔而下。
宇文渊目光如炬,盯紧那老御史,步步紧逼:“你说皇后凤体有损?太医院院判每日请脉,龙胎安康,脉象平稳,朕亲眼所见!你说蛊毒影响?皇后以超凡毅力与智慧,与朕携手共克难关,早已将蛊毒压制!尔等是信不过朕的眼,还是信不过太医院的医术?亦或是……宁愿信那些来路不明的鬼蜮伎俩?!”
他每问一句,气势便盛一分,那老御史已浑身颤抖,几乎瘫软在地。
“至于皇后协理政务,”宇文渊语气斩钉截铁,“乃是朕之特许!皇后之才,胜尔等庸碌之辈十倍!她心怀天下,洞察时弊,每每建言,皆切中要害!有她佐政,是朕之幸,是朝廷之幸,是天下百姓之幸!尔等若有真才实学,能提出安邦定国之策,朕自当虚怀纳谏!若只会在此搬弄是非,以关心之名行构陷之实,就给朕闭嘴滚出去!”
最后一句,已是毫不留情的呵斥。宇文渊随即下令:“将此迂腐老朽,革去御史之职,逐出朝堂,永不叙用!再有敢非议中宫、散布流言者,无论官职,一律同罪!萧寒!”
“臣在!”萧寒应声而出。
“给朕彻查流言源头!无论涉及何人,一查到底,严惩不贷!”宇文渊的声音带着森然杀意。
“臣遵旨!”
经此雷霆一怒,朝堂之上,再无人敢置喙半句关于皇后之事。宇文渊以绝对强势的姿态,将一切恶意的猜忌与攻击,碾压得粉碎!
凤仪宫内,情深意重
朝堂上的风波,很快便传到了凤仪宫。陈微儿正由春桃扶着在院中散步,听闻宇文渊在朝堂上为她怒斥群臣、坚决维护的举动,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眼眶微微发热。
晚膳时分,宇文渊处理完政务,便匆匆赶来凤仪宫。他褪去朝堂上的冷厉,眉宇间带着一丝疲惫,却更多的是对她的关切。
“微儿,今日朝中之事,你可听说了?”他握住她的手,仔细端详她的脸色,“莫要将那些闲言碎语放在心上,安心养胎便是,一切有朕。”
陈微儿反握住他的手,指尖传来他掌心的温度,心中无比安定。她抬头望向他,眼中清澈澄净,没有一丝委屈或愤怒,只有深深的理解与感动:“陛下为臣妾所做的一切,臣妾都知道了。臣妾并非脆弱之人,些许流言,伤不到我。只是……连累陛下在朝堂之上,与臣工冲突,臣妾心中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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