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地内,残余的阴气尚未完全散去,混合着血腥与焦土的气息,令人作呕。黑袍人气急败坏的怒吼在空旷的盆地上空回荡,却掩盖不住计划失败的颓丧。
司砚慈面若寒霜,银白长发在紊乱的能量流中微微拂动。他并未立刻追击那遁走的执念与“神兵”,冰冷的目光如利刃般锁定了在场的黑袍人及其残存的影鸦教死士。
“拿下。”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死神宣判。
无需多言,项阳长枪一振,雷光再起,直取那名气息最强的黑袍人。炎煋的烈焰席卷而出,将试图结阵反抗的几名死士瞬间吞没。范无救身影如鬼魅,短刃无声划破空气,精准地切断一名试图释放信号的小头目的咽喉。东方启护在容易慧和楚六六身前,拳风呼啸,击退零星冲来的敌人。
战斗几乎呈一面倒的态势。失去了织梦和“神兵”这个核心目标,影鸦教残众士气低迷,在司砚慈一行人绝对的实力碾压下,迅速溃败。
那黑袍人实力虽不俗,约莫在元婴后期,但在项阳狂暴的雷枪与司砚慈偶尔扫来的、蕴含混沌气流的冰冷眼神压迫下,很快左支右绌。司砚慈甚至未曾真正出手,只是灭魂戟斜指,散发的恐怖威压便已让黑袍人心神剧震。
“嗤啦!”项阳抓住一个破绽,雷枪撕裂了黑袍人的护体灵光,在其肩胛处留下一个焦黑的窟窿。黑袍人闷哼一声,身形踉跄后退。
就在这时,司砚慈动了。他并未使用灭魂戟,只是抬手指尖轻点。一道混沌色的气流如灵蛇般激射而出,瞬间缠绕上黑袍人,化作无数细密符文组成的锁链,将其死死捆缚。黑袍人奋力挣扎,却发现一身灵力如同泥牛入海,被那混沌锁链吸收吞噬,丝毫动弹不得。
“搜魂,还是你自己说。”司砚慈一步踏出,已至黑袍人身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灰白色的眼眸中不含一丝情感,仿佛在看一件死物。
黑袍人身体剧烈颤抖,乌鸦面具下的眼神充满了恐惧。他深知“搜魂”之术的酷烈,那意味着神魂俱灭,永世不得超生。面对司砚慈那深不可测的实力和冰冷刺骨的杀意,他最后一丝抵抗意志也崩溃了。
“少…少司命饶命!”黑袍人声音干涩嘶哑,“我说…我什么都说!”
容易慧此时已缓过气来,走到司砚慈身边,眉头紧蹙地看着黑袍人:“你们影鸦教到底想干什么?炼制这种‘神兵’有何目的?你们的主上是谁?”
黑袍人喘着粗气,艰难地道:“炼制‘神兵’…是主上的宏图大业之一。以极致执念为火,千年战魂死气为材,辅以阴脉邪力与土灵珠生机…可批量制造出不畏生死、绝对服从的强大战傀…旨在…旨在未来大劫中占据先机,乃至…一统七陆…”
“批量制造?”容易慧倒吸一口凉气,想到若真有成千上万如顾梦渝那般气息恐怖的“神兵”组成军队,那将是何等可怕的场景。
“主上身份神秘莫测…我等皆以‘鸦首’称之…其真容、来历,绝非我等下层所能知晓…”黑袍人继续道,“此次任务…本是十拿九稳…利用沈织的执念复活其爱人,实则暗中布下转化之阵,窃取土灵珠之力…岂料…岂料那沈织执念如此之深,竟在最后关头引动残阵,借阴脉遁走…”
“你们如何追踪织梦和土灵珠?”司砚慈冷声问及关键。
“土…土灵珠已被初步祭炼,留有教主种下的特殊印记…虽因沈织强行催动而变得微弱,但凭借总坛的‘溯灵罗盘’,应…应能大致感应方向…”黑袍人不敢隐瞒,“至于沈织…她神魂因施展禁术和遭受反噬,已如风中残烛,气息极易追踪…”
司砚慈与容易慧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这意味着影鸦教很可能很快就能再次追上去。
“鸦首…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除了炼制神兵?”容易慧追问。
“不…不知…主上谋划深远,我等只负责执行各自任务…或许…或许与其他灵珠有关…”黑袍人话音未落,忽然身体一僵,乌鸦面具下的双眼猛地凸出,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
司砚慈眼神一厉,瞬间抬手按在黑袍人头顶,混沌气流涌入,却终究晚了一步。
只见黑袍人胸口处,一个隐藏极深的乌鸦状诅咒符文骤然亮起,瞬间爆发开来,强大的毁灭性能量顷刻间将其五脏六腑乃至神魂尽数湮灭!连司砚慈的混沌气流都未能完全阻隔这突如其来的自毁禁制。
“噗通”一声,黑袍人的尸体软倒在地,迅速化作一滩腥臭的黑水,连那乌木面具都随之消融。
几乎在同一时间,盆地中其他被制服的影鸦教死士,无论重伤还是被擒,身上竟都亮起了微弱的乌光,接二连三地无声毙命,身体迅速消融,不留痕迹。
转眼间,除了满地狼藉和战斗痕迹,所有影鸦教徒竟无一活口!
“好狠毒的手段!”东方启骇然道。
“竟在每一个成员身上都种下了如此决绝的追踪禁制…”范无救面色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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