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明一怔,继而醒悟,顿时无奈,“原来还在恼我将她打晕之事——这般记仇,未免太小气了些。”
“要不……贫僧让你也打一下?”
他试探着说道。
话音刚落便后悔不已,若真被击晕,后续遭遇怕是难以预料。
刹那间,脑海中闪过无数离奇画面……
“你在激怒我?”
邀月眸光一寒,觉得这小和尚分明是在戏弄自己。
“不敢不敢。”
虚明暗自松了口气,却又头疼起来,只得问道:“那你究竟想怎样?”
邀月眉峰微蹙。
最初发现这小和尚对自己做了那事后,她恨不能将其筋骨寸断;可如今人已在手,心头怒火反倒渐渐平息。
“先把你知道的先天之法尽数说出,还有你体内真气的根源……之后,我再决定是否放你离去。”
她缓缓道出条件,心中却隐隐觉得,自己对这和尚未免太过宽容。
虚明仰头望了望船篷,暗叹世间怎会有如此理直气壮之人!
“你不肯?”
邀月脸色瞬间转寒。
虚明连忙摆手:“岂敢岂敢!贫僧只是在思索,该如何助施主踏入先天之境。”
邀月神色稍缓,点头道:“如此最好。”
虚明心里翻了个白眼,忽然灵光一闪:“她武功虽高,心思却似单纯,莫非是个闭门苦修多年、不通世故的老姑娘?”
转念又想:“也不像……她竟能乔装王夫人来诓我,心计颇深……“
想到此处,他对眼前这位假冒的王夫人,不禁多了几分捉摸不定之感。
“对了,贫僧尚不知该以何称呼施主?”
他顺势发问,心想如此高手,江湖中必有名号。
“你觉得我该是谁?”
邀月反问。
虚明一顿,笑道:“给点线索也好。”
“呵呵。”
邀月淡淡扫他一眼。
虚明略一思索,忽然惊道:“莫非你是【不老丹凤】叶秋白?”
邀月微微一顿,道:“叶秋白早已年过五旬。”
“可……不是说她驻颜有术么?”
虚明小声嘟囔。
“不是她……那还能是谁?”
他陷入沉吟。
忽而忆起昨夜她吟诵的那段功诀:“明者,日月之精,玉之华也,夺天地造化,采阴阳灵气……“
“明玉……莫非是移花宫的《明玉功》?”
他重新审视邀月,不动声色地问道:“大智禅师身上怎会有你们移花宫的万妙紫生香?”
“嗯?”
邀月眉尖微动,轻声道:“那东西,多半是四皇子萧天泰给他的。”
虚明唇角一勾,笑意极淡,几乎难以察觉。
眼前这女子的身份已然浮出水面,他顺势追问:“移花宫在暗中扶持四皇子?”
“移花宫从不插手皇位之争。
若真要站队,也只会站在三皇子萧恪那边。”
邀月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呃……“
虚明一怔,忍不住脱口而出,“那跟萧恪又扯上什么关系了?”
“青妃,也就是萧恪的生母,在我年少时曾予我一场恩情。”
邀月声音低了几分,像是忆起旧事。
虚明顿时明白过来,紧接着又问:“可那万妙紫生香乃贵宫秘宝,怎会落到四皇子手中?”
“你对皇子之间的权谋,倒是格外上心。”
邀月眸光微闪,眼神渐冷。
虚明干笑两声,敷衍道:“不过好奇罢了,毕竟牵涉的是龙子之争,谁不好奇呢。”
“那个冒充无花的和尚……就是你,对吧?”
邀月忽然开口,语气温淡,却字字如针。
虚明身形一顿,随即摇头否认:“哪有的事?泰山大会期间,我和师叔祖一直被困在竹林寺,寸步未出。”
邀月冷笑一声,并未深究,转而道:“看来,你已经认出我是谁了。”
虚明轻叹一口气,故作感慨:“谁能想到,名动江湖的移花宫二宫主怜星,竟会对我这样一个小沙弥如此礼遇?”
邀月神色微凝,目光沉沉地落在他脸上:“为何不能是我姐——邀月?”
“因为我不想说啊!”
虚明心中嘀咕,面上却含笑答道:“若阁下真是邀月大宫主,贫僧怕是早被擒回移花宫,锁在寒潭底下拷问三天三夜了。”
“这主意……倒也不坏。”
邀月指尖轻叩椅臂,牙关暗咬。
虚明依旧笑着:“所以您绝不可能是她。
唯有性情温婉的怜星宫主,才会这般与贫僧平坐论道。
更何况,您方才亲口提及幼时受过青妃恩惠……“
“这又能说明什么?”
邀月略感疑惑。
她确曾在年少时得青妃指点《神水宝典》要义,但此事与妹妹怜星并无关联才是。
虚明端起茶盏,慢悠悠啜了一口,这才缓缓道:“贫僧听说,怜星宫主小时候双腿重伤,几近残废。
如今行走如常,想必是青妃自皇宫取出珍藏灵药,才将您治好……“
话至此处,他心底得意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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